第二百四十章 圖窮匕見(2 / 2)

而到了宗室這邊的處置,此前的宗室考評之法明麵上是朱允炆提出。現在開始大規模的直接落實、執行,依然是從他這裡開始第一刀。

不知道的以為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知道的就是這位武林郡王隻是太孫打壓宗室的工具。

朱允炆也不敢多嘴,規規矩矩的說道,“殿下英明,臣謹遵令諭!”

沒辦法啊,如果自己沒做錯事的話,或許還有機會去硬氣一下。有皇祖父在,再怎麼樣也不至於在沒錯的情況下被不斷的敲打等等。

可是現在自己底氣不足,一個禦下不嚴的罪責是逃不掉的,再加上不能約束家人,那就是罪上加罪了,這時候自然也就是更加的沒有底氣去說些什麼了。

所以這個時候最聰明的做法就是乖乖的去執行,哪怕非常的肉疼,也隻能這麼做。

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破財免災吧,雖然好處自己沒有落到手,還要因此蒙受損失。

可是這也是沒法子的事情,回去就要整肅郡王府的規矩,手底下的人有些猖狂了!

等到朱允炆離開,朱允熥笑著說道,“讓我五叔過來吧,這幾天他在京城上躥下跳,也不怕鬨出什麼風言風語。”

朱橚是真的混不吝,老朱和朱允熥采取了一些冷處理,這看似是在敲打朱橚。

但是朱橚在去親自審訊問案之後心裡有了底,要說責任肯定是有一點,但是自認為不算是直接責任人,他也知道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

所以直接采取無賴的方式應對,就算是被罰等等,也不要將他當做罪人。

仗著老朱的偏愛,仗著和朱允熥的關係親近,朱橚在這個時候自然也就是稍微有點底氣了。

他不會像朱允炆那樣‘規規矩矩’,該認罰的時候認罰,但是絕對不能讓他成為被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小聰明之類的,這位周王是真的不缺,小心思也多著呢。

比如說朱允炆,擺明的態度就是挨打就立正,最多也就是想著要去怎麼樣才能讓自身的責任小一點,看似是最好的辦法了。

但是朱橚才不會這樣呢,他知道自己肯定是要被罰,知道自己也不能完全的沒有責任,但是不代表就隻能乖乖接受。

他不去找文武官員,而是逮著宗室、外戚就去抱怨,一副在不斷訴苦的模樣。

責任確實有責任,罰也確實可以認。但是決不能罰的太重,因為他也是被人蒙蔽了。

看著朱橚過來,朱允熥就開玩笑,“五叔,我本來還以為你要去找我那兩個姐姐,她們說不定能幫你說話。”

“侄女們就算了,她們一貫都是向著你,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朱橚也不含糊,直接說道,“和她們說了,她們估計還要擔憂。”

朱允熥一瞬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才好,因為自家五叔說的這些基本上也就是等同於實際情況了。

自己的那兩個姐姐確實是膽子小、沒主見,對於朝堂的一些事情也看不明白。讓她們知道這些事情,也就隻能是乾著急、內耗。

朱允熥也不開玩笑了,說道,“這事情五叔也是知道了,五叔覺得我該如何處置才好?”

“這事也麻煩,宗室不少人有牽連。”朱橚就直接說道,“真要是不罰,肯定是有些難以服眾,朝廷的威望多少也受些影響。”

朱允熥就含笑看著自家五叔,而朱橚在回答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是在不斷的觀察著朱允熥的神情,好做一些及時的調整。

這都是千年的狐狸了,所以在這時候也彆唱什麼聊齋。一個個的也都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直接、果斷一點的比較好。

朱橚就繼續開口,“定我一個禦下不嚴之罪,今年降些供用。作惡之人正法,這些我都認了。”

朱允熥就笑著回答說道,“五叔,這本來就是應有之義。隻是這麼做,怕是還是有些難以服眾吧?”

這些也算得上是朱允熥的心裡話,朱橚的那些提議顯然就是最輕的處罰了。甚至可以說也就是例行公事,看似根本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大家也都是能夠猜得到,宗室犯了錯還是糊弄一下就過去了。犯事的人正法,看似是合情合理,可是不知道的還以為就是推出來幾個替罪羊。

在任何年代都是有著一些陰謀論,有些時候那些人不願意相信一些事情,隻是堅定的認為自己想的那些才是最為正確的真相。

朱橚有些不高興的問道,“這樣還不夠?難道我就要回老家才行?真要是如此,老七那樣的是廢為庶人?”

“五叔是朝廷親王,如何有人打著五叔旗號就能讓一些人攀附?”朱允熥也嚴肅起來,說道,“還不是五叔治家不嚴之過,還不是五叔不能約束親信!”

這一下朱橚也無言以對,他自認為被人坑了、被蒙蔽了。

可是彆人打的是他的旗號,而且那也確實是他比較信任的管事,這就是事實。

“所造成的損失,自然是要五叔擔著,以後也好管家、約束府中上下。”朱允熥直接說道,“你府中管事、一應官吏、軍將等等,該抄家的抄家,該正法的正法。”

朱橚也不好說什麼,那些犯事的人肯定是要被重罰,這一點也是在預料之內。

朱允熥圖窮匕見,忽然說道,“這一次是你周王三衛當中有人串聯,本是朝廷給的兵馬,可是這串聯去了遼東。想一想,我這後背也發涼啊!”

朱橚也瞬間變色,他最怕的實際上就是這個,因為真要是借題發揮的話,就變成了藩王私下串聯軍隊,而且還是外地的一些衛所。

真要是被定個謀逆,到時候都沒辦法去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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