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是沒那些想法,先前就直接請罪了,根本不會是讓他們一個個的輪番表態。
不過就算是知道這些事情,朱樉等人也就是在心裡吐槽而已,可不敢說出來。
父皇小心眼,大哥也是小心眼。到了朱允熥這個侄子,實際上也是祖傳的小心眼。
真要是被他記恨上了,大災大難不至於會有,可是絕對會找到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人難受。
畢竟這是儲君,這是未來的大明天子,哪怕藩王們的身份尊貴。那也隻是相對於普通人來說,在皇帝麵前藩王不夠看,哪怕是叔叔輩的都一樣。
大家都很清楚,藩王想要日子過的舒服,大多數時候也都是要看皇帝的臉色。甚至比起一些臣子,這些宗室藩王更需要仰仗皇帝的鼻息。
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不管是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改變不了這些現實。
作為非常聰明的宗室藩王們,朱樉等人自然是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老朱顯然就是非常滿意和開心的,不論是兒子們的表態,還是朱允熥的表現,都讓他覺得非常的滿意和欣慰,他需要的就是這麼一個看似非常和諧、融洽的皇位交替的過程。
從他很早之前就確定皇位傳承的秩序,或者是對皇儲毫不掩飾的偏愛和放權,都是這些心思的最好體現了。
而現在再看看,當年的那些放權收獲到了最好的回報了,皇權交替會非常的平順、安穩。
“這事情你們知道就行了,咱現在身子還行。”老朱就笑著開口,說道,“明年記得上賀表,這事情你們就彆管了。”
朱樉等人自然非常清楚,這些事情他們還真的不能參與,隻需要等待最終的結果。
如果說當初立太孫的時候,這些藩王還可以旁敲側擊,可以稍微隱晦一點的表明自己的立場,那肯定是沒問題的,也不會有人覺得是多大的事情。
而現在呢,這是皇帝打算直接傳位了,這可不是繼位。
藩王要是參與進來,那就是‘勸進’,那事情就會變得非常敏感了。
真要是藩王們摻和進來了,好事也會變成壞事,會讓老朱和朱允熥都非常的難堪。
所以這個時候最好的表現,實際上就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需要等待結果出來就行。到時候及時的上表稱賀,再次表明自己的態度,這就行了。
老朱看向朱允熥,笑著說道,“現在咱有了重孫,就想著教好文垚就行。咱到底也是到了歲數,也不如以往了。”
朱允熥就笑著說道,“祖父身子強健,肯定能長命百歲。”
“漂亮話就不用說,咱早些年都不太想活,孤家寡人實在寂寥。”老朱就笑著說道,“就是前兩年也是如此,無外乎放不下你、放不下江山社稷強撐著。現在不一樣了,咱就是想著看著文垚長大,以後見了你祖母、見了你爹娘也好給他們一個交代。”
朱樉等人更為尷尬,這個時候真的是什麼都不敢說了。這些話實在是太敏感了,自家的這位老父親真要是說出一些話,聽的人都心驚肉跳。
不過老朱的那些心思,在場的這幾個多少也是心裡明白,也不會特彆覺得意外。
老朱是什麼樣的性格,其他人不知道,這幾個宗室藩王們不可能不清楚。
所以對於老朱的話,他們也隻是覺得不好接口而已,而不是震驚於老朱說的那些內容。
老朱看著兒子們,再次認真說道,“真到了以後,你們給我規矩點。若是允熥當家了,你們仗著身份不識好歹,那就再難容忍!”
這話絕對是警告了,這更是因為想想自家兒子們以往的作風,由不得不擔心這類事情了,現在也需要防患於未然。
朱允熥則笑著說道,“祖父放心就是,叔叔們也不是沒有分寸的。仔細想想,這幾年叔叔們都是安分守己著。”
這絕對是在給一眾藩王們開脫,隻不過也基本上算得上是一個比較事實的陳述了,絕對沒有太多的誇張。
隨著年齡的增長,大明的這些藩王們未必都一個個的都賢明起來了,也確實不會一個個的都絕對的安分守己不再犯錯。
隻是相比起此前剛剛就藩的時候,大明朝的這些藩王們現在確實是有了一些進步了。
隻要是在進步就好,朱允熥的一些要求也不算高。對於宗室,他覺得大多數的宗室隻要不去幫倒忙就足夠了,其他的也就彆多指望了。
和一眾叔叔們簡單的聊了聊,這更多的看似也就是老朱在和宗室們開一個簡短的會議,算是在總是內部正式的公布自己的一些想法。
看似也是沒有任何的波瀾,這一切也都是無比的順利,沒有人提出任何的反對意見,也都算是默認了這個局勢了。
皇儲之位是早早的就確定下來了,而接下來的皇位傳承,一切也都是水到渠成了。
無非就是大家稍微的有些意外,就是皇帝對於龍椅看似沒有任何的眷念,大方的令人有些不可思議。
畢竟曆史上還沒幾個皇帝會主動禪讓,這和曆史上的一些皇帝禪位區彆很大。
唐高祖李淵禪讓給兒子唐太宗李世民、唐睿宗李旦禪讓給母親武曌、武曌禪讓給兒子唐中宗李顯等等,很多的時候都是大權旁落、內憂外患。
回到了東宮的朱允熥還是隻能隔著門窗和徐妙錦說幾句話,現在依然還是不準他進產房。
不隻是徐妙錦在坐月子,更是因為現在是秋天了,大家都非常的謹慎,生怕朱文垚吹著了風。
哪怕隻是稍微的聊了聊,徐妙錦也非常欣喜、驕傲的在炫耀著小小的朱文垚的趣事。
很明顯這個孩子的出生,給了太多人的驚喜,給太多的人帶來了快樂。這個小小的新生兒,也確實承載著很多人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