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笑著說道,“那倒也不用太急,過兩天再動身就好,你和潁國公世子一起過去。明天記得和大姐一道回東宮,她倒是嫁出去了也就不想著我這弟弟了!”
耿璿立刻跪下請罪,“臣知罪!”
朱允?有些好笑,“行了,有什麼罪不罪的,也就是你們多心。”
朱允?可以隨口一說,但是其他人就不得不多想了。畢竟皇太孫是儲君,真要是埋怨的話,那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前車之鑒還是在李善長那邊,老朱身邊的時候,身為老朱女婿的李琪沒有去探望。
如果是平時也就沒事,可是皇帝要是想要計較,這就是一個非常不錯的理由了。
現在實際上也一樣,可以說朱有容嫁出去了,長時間不回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是如果有人為了逢迎太孫,給耿璿套一個離間皇家親情的罪名,這就是可大可小了。
畢竟在如今這個年代,尤其是在皇權高度集中的時候,有些罪名就是皇帝的一句話。
甚至有些人明明沒有罪名,哪怕皇帝也知道一些冤枉。但是不要緊,殺了也就是殺了,並沒有太多的人去為死者伸冤等等。
打發走耿璿,朱允?繼續專注於批奏章,張福生說道,“殿下,太孫妃殿下送來了奏章。”
朱允?頓時來了興趣,平時徐妙錦是不會過問朝政的。哪怕有些時候老朱和朱允?也不會刻意避開她,她也聽到了一些政事,也從不言語。
現在這麼正式的呈送奏章,那自然也就是比較嚴肅、重要的事情了,才走這樣的一個流程,而不是等著朱允?回東宮關起門再說話。
翻起奏章,朱允?就忍不住樂了起來,就是徐妙錦在勸朱允?這個皇太孫‘納妾’。真要說起來,這也是她的職責之一。
“快點讓人去西安一趟,二叔該知曉這事。”朱允?笑了笑,說道,“還有未娶妻的皇叔、適齡的親王世子,也要準備今年完婚了。”
道衍就上前建議說道,“殿下,如今適齡的皇子、皇孫本就不多,身份合適的也不多。不如再等等,明年再大婚如何?”
朱允?一想就能明白了,“怎麼,我當了皇帝再施恩,這就更好?我看沒必要,本就是到了歲數,也是該成家了。讓二叔送奏章,這事早安排。”
雖然有些事情看似依然隻是朱允?這個儲君一句話的事情,但是該走的流程還是要走一下,這樣更加的穩妥。
朱允?現在也不會想著什麼刻意的施恩等等,單純的就是因為他覺得非常沒有必要。
道衍自然也不會再勸,他覺得自己說的那些有道理。可是太孫說的那些,也是完全在理,有些事情還是不能照搬照抄。
最重要的是道衍也明白當今天子的一些性格,今年一些皇子、皇孫成親,最開心的肯定是那位皇帝了。到那時,皇帝隻會誇太孫的好。
有些事情還是按照規矩來辦,這樣看似也是更為合適一些了。朱允?也不覺得這樣多此一舉,畢竟大明開國三十年了,規矩在不斷完善。
哪怕老朱和朱允?偶爾也會破一些規矩,隻是大多數的情況下,他們還是非常在意這樣的一些規矩、製度。
解決了徐妙錦送來的奏章,朱允?再次拿起一份奏章,這就忍不住開始有些著急了。
以善射著稱,多次隨藍玉征討南番、越?的陳?如今是負責大明疏浚運河、漕運總兵官,這是實實在在的權力了,他和嚴震直也算是配合默契。
隻是這兩人有些時候也是有著一些爭執,一個是將軍、一個是尚書,看待一些事務自然也就是有著一些偏差了。
再加上工部尚書和漕運總兵官需要大量的士兵以及役夫,也就使得戶部的人感覺到壓力,因為那兩位做的事情需要耗費大量的銀錢。
天津衛已經有些眉目了,現在是在修建大型的糧倉,以後北邊的糧食等等基本可以保障,對遼東也是一種輻射。
不過現在的陳?請旨修海門至鹽城段坍毀的海堤,還要在各地設立一些轉運倉等等,這就是不當家不知油鹽貴。
可是陳?的這些建議也是非常有用的,他自然也是在做一個漕運總兵官該做的事情,隻是現在看起來想要一口氣到位,絕非簡單的事情。
朱允?將奏章遞給夏原吉,“你仔細給我算算,再去戶部和工部問問,這到底還差多少銀錢。這陳?啊,還真的是能為朝廷花錢!”
夏原吉則笑著說道,“殿下,臣以為漕運之製一旦完善,福澤後世!”
這一點朱允?倒是不反對,漕運確實無比重要,現在所作的一些事情,確實也是對後世有利,對大明的江山社稷有利。
所以哪怕吐槽歸吐槽,該支持的肯定還是要支持。不過現階段也是要量力而行,可不能想要一步到位,要不然很有可能就是引起一些動蕩了。
朱允?仔細想想,有些擔心的說道,“漕運現在還未完善,運河還有多地需要疏浚,這事情少不了。”
道衍就忽然出聲說道,“殿下,朝廷疏浚運河是大事,沿途也經過多位藩王封地。不如遣眾藩王效力,這也是為朝廷分憂。”
讓一些藩王掏錢,那肯定是比殺了他們還要難。畢竟藩王現在都在叫窮呢,都等著朝廷的供用過著紙醉金迷的奢華生活呢。
可是要說出人,藩王府就是那麼幾個人,總不能讓藩王府的侍女、太監去修河堤吧?
但是藩王三衛,少則數千、多則過萬,那就是非常不錯的數字了,可以為朝廷分憂!
為朝廷分憂,這也是藩王們該做的事情。所謂的藩王三衛本來就是朝廷的兵馬,現在人手不足調去做正事,也是理所應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