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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風如水,但刮在麵麵相覷的兩人臉上滿是寒意。
安怡欣望著麵前眼眶紅紅的翟瀾,心裡浮現的是疲憊也是心疼,不等她開口說話,就見翟瀾咬了下唇後,便低下頭匆匆道著:“對不起。”,就抱著的秧苗快步離開。
“對不起。”安怡欣因為這簡單的一句話沉默在原地,嗤笑了一聲,沒忍住的把這句話又讀了一遍,終究是沒有心力去追上翟瀾了。
她是真實的的,未曾想過有一天她和翟瀾會這麼交流,生熟且陌生,卻也是因為她的選擇而導致的。
安怡欣自認為自己素會裝模作樣,裝瘋賣傻,蒙混過關,但是那句道歉還是直接將她這妖怪打回了原型,麵目可憎到第二天都不知如何和翟瀾好好相處。
便索性帶著攝影師就整個村落的亂逛。
南方戲曲不同山,不同村都有區彆,種類極多,能流傳下來的,雜七雜八的更是不少,隻是無人繼承,但還是有些老戲迷們會去自娛自樂的去唱幾場子,就這樣所謂的民間戲班子,也就磕磕絆絆的搭了起來。
安怡欣尋著那荒腔走板的歌聲尋得鄉間的,就見這群眉眼間滿是皺紋的阿公阿麼們,穿著水秀的衣服陶醉的唱著,沒有什麼聽眾,也沒有現場的配樂,就放著已經不怎麼清晰的歌,就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
她聽了半響沒忍住,跟著輕哼了幾句,被年紀大了的阿公,一眼相中,連忙要拉她進入了戲社當台柱子。
前女團主唱,大vocal,就這麼稀裡糊塗的被戲班裡的人或歡迎,或勉為其難的收下了。
她被拉著硬是換了身水袖,在眾人期待的目光和叫好聲中,竟也有了幾分想唱歌的感覺,她按著記憶中一甩水袖,嗓子往上一提,那清脆的戲腔就本能性的想往外撲,但是隨之而來的人無邊的壓力,和讓她招架不住的心慌,像黑幕一樣死死的把她按在了原地。
安怡欣最終還是未曾唱出聲,隻有些沙啞聲吟,若不可聞。
她的水袖和眼睛一同垂下,攝影機的立刻上前,讓她緩了過來,搖搖頭問道:“有什麼樂器嗎?我可以來幫忙打打拍子。”
她拿了
個竹板,悄無聲息的打了許久,聽著走調的鄉音,卻是這段時間少有的安靜,一呆就呆到家太陽爬至了最中央才回到正確的綜藝錄製現場。
她一回去,在節目組的要求下,到彆的組看了一圈,打了招呼,完成了點簡單的任務,才反應過來,為何節目組並不阻止她擅自離隊,甚至放縱她離隊。
因為哪怕此刻她和翟瀾正處於尷尬期,關係顯得很是僵硬,竟然也要比這幾對cp實際相處時,還要自然一些。
有些關係確實演不出來,故而也放不下。
她帶著當地老人送的快板,彆的組給的蔬菜和肉,回到了當時她們選的那家人的屋裡。她們昨日來的匆忙隻見到了灶台裡的一個阿麽,沒想到這次一進正門給予看見了另個阿麽,那阿麽身形很是魁梧高大,恍惚間望去還是壯年的模樣。側身坐在高凳上抽著一根汗煙,看到了安怡欣,很是隨意的點了點頭就又測過去接著抽煙了。
“您好。”安怡欣有些局促的鞠躬打了聲招呼。
那阿麽見她恭恭敬敬的模樣,似乎有些害羞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把翹起的二郎腿都給收了起來,也不說話,用煙槍指著旁邊的灶房,就對她點頭。
安怡欣眨巴眨巴了眼,沒有理解這老人家的意思。
“你家那媳婦在那燒飯呢,你可以去看看。”阿麽解釋道,她的鄉音極重聽起來很是含糊不清的,卻是直接把安怡欣給造出了個大紅臉。
她和翟瀾的關係一直是秘密的。當她還是女團的時候,這件事不能說,隻好藏在心裡,後來女團解散了,翟瀾反而不願公布了,她們就這樣一直處於一個地下情的狀態。
故而從沒有人指著翟瀾說這是她小媳婦,這一下子被阿麽喚道“你媳婦”,直接給她喚的春心蕩漾,手腳都不知道往哪擺了值,隻得慌慌慌慌忙忙的說一句謝謝,便落荒而逃的跑進了灶房裡。
一進灶房,發現翟瀾正在炸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