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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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助理去忙事情了,安怡欣一個人把翟瀾的訪談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每聽一聲“謝謝”,她的心就軟上一分,直到最後直接把安怡欣的心都給說化了,久久不能語。

甚至最後因為心中軟的可以冒泡了,發瘋了似的打開了和翟瀾的微信聊天麵板,想將無數的話語傾瀉而出,卻被頁麵上還是離婚前的冷漠對話,猛的澆了一大桶冷水,直接冷靜了。

頹然立於原地,視頻裡的翟瀾卻還在認真的說著感謝。

“是我錯了嗎?”她問道,但視頻裡的人卻無法給予回複。

圖長安是晚間來尋的安怡欣,還未進屋子時便,聽到了滿當當的二胡聲,清脆悅耳,不失雅致,卻是放的磁帶,還有明顯的刺啦聲。

他跨進門檻,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往裡麵走了些,便看到正低頭寫著字的安怡欣。

他老人家伸手把播音機的關鍵一按,讓二胡聲音消失,使得屋內直接靜了下來。

他這才走的更近了些,小聲的問道:“今兒怎麼樣?”

這話問的就很有意思,不談自己的關係,也不說彆人的問題,好像是隨意的問著,實則是想讓彆人把老底都抖出來。

安怡欣奮筆題書根本不帶停的,自然也不會上當,隨口搭道:“就這樣啊,發生什麼了?”

這麼一說就是把皮球直接踢了回去,弄的抱有彆的目的性的圖長安有些招架不住,伸長脖子看著她奮筆疾書的模樣,急得有點那麼些暈頭轉向,最終隻得摸了摸鼻子,好不尷尬的直接問詢道:

“你今天翟瀾吵架了?還突然記東西了,你平時可不是這般性子”

安怡欣認真的寫好手中字的最後的一筆,這才轉過身來對著圖長安,這才開口道:“不是啊,就自己一個人理理思緒嘛。”

“那理出什麼了嗎?”圖長安的聲音本能性的變柔了,他對安怡欣真的是有那麼些養女兒的感覺。

“到底怎麼了?導演。”哪裡知道安怡欣根本不吃這一套,直接把眉頭皺了起來,疑惑的刨根問底。

圖長安無奈的咽了咽口水,歎了口氣說:“今日翟瀾沒聯係我,你……明白

我的意思嗎?”

“嗯。劇本出問題了,但是她失聯了?應該不會呀你,她職業素養那麼好。”

“不是!”圖長安連忙擺手,“我是說她今天一整天都沒來問我,你的消息了,之前隻要你在我這,每隔幾個小時鐵要問一下的。”

“今天你這麼兩撥營銷撞一起了,樂音還發了你的圖,她這都什麼都沒來問,可真是不太對啊!”

“你應該去問她,問我作什麼。”安怡欣重新轉過身,整個人鋪到了筆記本上,語氣直硬,過了會兒聲音還是軟了些,解釋道,“應該是有事情吧,所以彆的什麼事都不關注了。”

“習慣了。”

她這話像是真情流露,又像是隨口一搭,直接把圖長安說愣了,半響喃喃的說了句:“對不起。”

這話反倒把安怡欣給說笑了,問道:“你有什麼可對不起的,這與你也沒什麼太大關係啊,導演,彆給自己什麼負擔。”

她是笑著說這話的,圖長安看著卻心裡依舊悶悶的,像塞了巨大的石頭,壓的難受卻無法掙脫來,一咬牙突然開口說道:“你知道翟瀾幫忙這個劇組拉了好幾個投資的事嗎?就是因為她想劇組早點開工,不然怕你沒事乾反而出什麼意外。”

安怡欣死鴨子嘴硬,卻也愣了,喃喃的著:“啊?”

“據我所知,現在的一些找你的音樂資源,其實她也有出很大的力,她一直怕你因為不能不唱歌了,而太過於難過……她擔心你。”

“啊,當然!”圖長安連忙補充道,“我不是說她付出的多的意思,我也知道她新電影的整個音樂團隊團隊,都是你一點點挑的,幫她從世界各地找來你的,你看你們都有在互相……”

“導演”安怡欣突然停下了筆,問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對嗎?”

圖長安不說話。

安怡欣笑著接著麵對著本子,她心軟了大半天,卻依舊不知道怎麼解決問題,隻好學著以前翟瀾焦頭爛額情況下,把能想到的問題都理了出來,沒想到一理就是345678910項吧,本子上都快被顯示加重的紅圈,給畫滿了。

“你看她一直在問我的問題,但是我和她的微信其實沒有互刪,有問題不能直接微信解決嗎?但我們兩個都沒有再聊過

微信。”

“她幫我做這些沒告訴我,我幫她做的那些也沒告訴她。”

“這是談戀愛嗎?”

安怡欣手上的紅筆在本子上,已經畫了好幾個紅圈的“溝通”兩個大字上,又死死的再畫了一圈。

“所以你之前都沒問過嗎?比如說問問她為什麼不回消息?為什麼失聯。”圖長安啞著嗓子問道。

“問過幾次,他不想回答,我就不好勉強。現在卻發現好像不強迫是沒有用的,這樣我們總隔著一層玻璃,觸碰不到對方,現在更是直接被玻璃困住了,深陷其中,完全不知如何掙脫。”

圖長安歎了口氣,不再接話。

安怡欣又低著頭去寫著,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稀可見。突然她站起了聲,去把放二胡的播音機又打開了,屋子裡好像又被裝滿了些什麼,兩人都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導演。”那時候圖長安已經想走了,突然被叫住,轉過身來看見了安怡欣。

少女的臉龐在這深夜裡暈黃的燈光下顯得安靜美好,眼睛明亮而璀璨,好像世間無苦,萬事無憂。

“你說,我去踏出,打破這玻璃的第1步怎麼樣?”

外麵萬家燈火間,有人看著《吃一口糖》的綜藝裡,翟瀾對著鏡頭說著“謝謝”,屋內安怡欣聞著圖長安“我去踏出第1步怎麼樣?”

圖長安望了她良久,竟是突然答非所問道:“你平日手會抖嗎?”

因為圖長安抖了抖自己的的手,安怡欣未曾多想,隻道:“不會啊!我談鋼琴的。”

圖長安笑了起來鼓勵道:“那你怎麼破玻璃呀?”

“節目突然說讓我們多去多錄幾期節目,這樣好給電影騰時間,我想著從這時候開始慢慢來,就反正不能什麼抖不做吧,而且……”

安怡欣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圖長安後麵都未曾去聽見了,隻看著她不由自主發抖的手,親聲說道:“手彆抖,彆怕。”

因為聲音太小,安怡欣也說的太過於認真了,嗯了一聲詢問道。

圖長安盯著她的眼睛,隻重複道:“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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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欣說的頭頭是道,滿是自信的,第二天晚上真的趕到了節目組給的賓館裡,整個人還是慌的不知如何是好。

索性就投屏看起了翟瀾的影

片,想緩和壓力。

新電影因為版權問題投放不了,投的是翟瀾拍的第一部片子,很複雜的文藝片,過於尖銳的拍攝著邊緣人物的故事,帶著獨立電影人的靈氣和傲性。

在那手持,晃動中,水反射出的廉價彩燈下,悲哀的小鎮人民。

看著看著,安怡欣的目光都被女三吸引了,那是個當時她和翟瀾討論的時候,突然冒出的角色。

一個外表美豔,但是天真到甚至愚笨的女孩。她在謊言和欺騙在懷了孕,還笑著送那個騙子下東洋,最終陷於無儘的“嫖客”深淵的女孩。

她好像沒有錯,一步都不曾錯,隻是簡單的執行著那個小鎮和家庭給予她的價值觀,自認為會得到幸福,卻看到安怡欣百感交集。

甚至交織著這幾天所有的情緒,沒忍住開了還幾杯酒,紅的,白的,啤的,因為不敢,隻得每樣嘗一點,卻更是難受。

最終安怡欣點的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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