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把安怡欣說紅了臉,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她就像個被戳穿了的氣球,那些剛剛看起來鼓的巨大的,囂張,強勢,甚至暴力的模樣,全部和和氣球裡那無人在意的氣一般漏掉了,甚至連憤怒都消失殆儘,隻留下那個和剛剛開門時,看見孤零零房間的,可憐巴巴,卻不知能說什麼的安怡欣的模樣。
隻剩頹然。
“是啊,”她輕聲應著,剖心掏肺,直視著自己,“我吃醋,我嫉妒,我甚至嫉妒的發狂,從很早的時候就開始了,我不想你去找她,我不想……我不想我要去敲門把你搶回來,這樣太狼狽了,瀾。”
翟瀾本來發現“安怡欣為我吃醋”的那一點點小確幸,在這番話裡消失殆儘,她慌張的用力搖著頭,嘴巴裡無意識的反駁著:“不是的,不是的。”
“不是的……”
安怡欣笑著低頭親吻著她的頭發,聲音溫柔的像水一般:“瀾。”
翟瀾抬頭應她。
“就像你能告訴我,你們剛剛那麼久,究竟聊了些什麼嗎?”聽聞此言的翟瀾身體直接僵住了,她緩緩抬頭,張了幾次嘴,最後隻能沙啞的問道:“你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嗎……不是那樣的,不是的。”
她的腦海裡閃過父親的電話,烏黑的房間,死去的貓,應接不暇的安怡欣黑料,還是那時候瀕臨崩潰的自己。
此刻還是一籌莫展,還是不能坦然直麵,甚至她不敢和安怡欣說這件事,但若不和樂音說,此刻的她又有誰可以傾訴呢?一切的一切最後隻能彙成一句:“給我一點點時間,給我一點點時間……”
“我隻是想和她說些事,以後不會了,不會了。。”
安怡欣看她這副樣子,猛然覺得兩人在彼此折磨,彼此消耗,都成了傷害對方的劍,把對方都捅的血肉模糊,哪怕如此還是說出了心中那句話:“可,我們不應該是最親密的人嗎?”
我們才應該無話不談。
***
翟瀾的淚猛的流下,無聲的抽泣著,安怡欣被她哭的心臟抽抽,已然丟盔棄甲,再也說不出話來,隻得一點點擦拭著她的淚,柔聲的安慰著,卻說不出對不起。
翟瀾像是病突然複發了,一般哭的信息素決堤,哭的一個勁的往安怡欣的懷裡鑽,她由無聲哭到抽涕,再有抽涕哭至大聲,最後甚至有那麼些聲嘶力竭的味道。
哭的安怡欣都忍不住跟著她一切哭,一邊親吻著她,一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若粉飾的太平可以美若夢境,又何苦去戳碎她,倒是留的滿地傷感遺憾。
哪知翟瀾聽到著一句一句示弱的“對不起”後,猛的停下了哭泣,她咽下唾沫,胡亂的擦了一把臉,直接從安怡欣的懷裡掙脫開,噙著淚直徑向衛生間跑去,嚇到安怡欣連忙跟上。
安怡欣怕她是哭到犯惡心想吐,著急的很,卻見翟瀾進去後,拿起廁所的味道清新噴霧,就直徑再衝出廁所,和安怡欣撞了一個照麵。
她直徑撞到了安怡欣的懷裡,雙目哭的通紅的望向了安怡欣,用乾淨的手拽起她,直接開門就往外走。
安怡欣被她拽的一個踉蹌,再抬頭已經是在樂音的房門前,翟瀾是直接用膝蓋敲的門,動靜大極了,一副不把樂音叫醒就不罷休的模樣。
“咚咚咚——”
“咚咚咚——”
樂音吃了褪黑素都被吵醒了,一臉懵懂的過來開的門,被打的半邊的臉腫的老高的,有些淒慘懵懂的模樣。
翟瀾卻不管,她頭一撇對著安怡欣說道:“把她拉出來。”
安怡欣腦子還未曾反應過來,身子先動了,直接將沒反應過來樂音往門外一拽,翟瀾趁著那條縫,人之間擠了進去,對著裡麵不曾消散的花香味就是一頓清新漂白水狂噴。
她不放過一個角落,不考慮計量的噴著,噴到最後那個噴壺中沒有一滴水,搖著也是空蕩蕩的聲音後,看著門外的安怡欣說道:“乾淨了。”
“你今日是對的。如果哪一點你不喜歡,或者讓你難受了,你就應該和我說,能解決的我們就解決,不能解決的我們再溝通,但是一定要說予我聽,不然我怎麼知道你介不介意,你高不高興。”
她說道這裡,哽咽了一下,前麵冷靜清冷的聲音上,突然漫上了哭腔,腔調和人都糯了下去:“我們……我們還要一起走很久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