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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安怡欣先醒來的,她呆呆地坐起,放空了很久,然後望著屋裡,哪怕她昨晚趁著夜色打掃過了,依舊一片狼藉的模樣。
臉一點點地熱了起來。
她本能的想捂住臉,然後手觸碰到了一片溫熱的肌膚,光滑細膩,柔軟得讓她好忙地抽回了手。
安怡欣:……
咽了口口水,深吸了一口氣,輕聲輕腳地掀開被子,想先離開這片區域。
然後腳一下地,感覺踩到了純棉的衣物,低頭一看是昨天被兩人浪掉到內褲。
那一瞬間安怡欣真的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都在跳動,臉熱到不知所措,昨天不甚清晰的回憶直湧進了腦海,混亂的,不甚清晰。
就好像是能看見昨晚,在那昏暗的燈下,無邊的黑暗裡,她微微抬頭便能見翟瀾那纖細的手,死死的拽著著床單,想往前掙/zha,卻一直被往後拉著,最終手無力的鬆開了,就被自己的手緩緩fu/上,兩隻手相互fu/摸,最終十指相扣,在那親吻聲裡不願分開,便握的更緊了。記憶猶新,便屬實讓她招架不住。
水龍頭的水嘩嘩的流著,安怡欣沉默的搓著內褲,她感覺自己已經冷靜了,是的,已經冷靜了。
然後就感覺背後貼過來了一個溫熱的身體,然後便是一股好聞的花香飛進安怡欣的鼻尖,這股味道也許是冷靜了,比她昨晚聞的淡上了不少。可安怡欣的身體依舊立刻開始慶祝這股味道的到來,緊接著哪怕安怡欣沒有回頭,她的臉頰依舊被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
翟瀾似乎是睡得有點迷糊了,從後背抱著她,嘟嘟囔囔的就抱怨著: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嗯……
而在聽到翟瀾罵聲由鼻子中出來的撒嬌般語調的“嗯”後,安怡欣手上搓洗衣物的動作更大了,耳根直接紅了。
卻依舊不敢去看翟瀾。
昨天的確實荒唐出了她的接受度了,她和翟瀾結婚結得突然,離的卻也是快,之前忙到兩人都忙,很少一起探討文學,探討生命,探討哲學,探討生命的價值,而且一直有清醒的翟瀾引著她……
哪裡知道昨天會全部靠自己。重點是——重點是,昨晚後麵她變得都不像自己來,明明翟瀾已經疲憊的想要離開,她不想玩了,她覺得太難了,便隻能無助的哭著,不想再接著研究下去了,自己卻……自己卻是為了科研成果硬是不讓她走,雖說這是為了科學和全人類,但是,但是這。
“撕——”安怡欣一用力,不小心把手中正在洗的布給扯破了。
她呆住了。
探頭看到這一幕的翟瀾沒忍住的笑出了聲。
安怡欣無語了一會兒,隻得略帶惱羞成怒地把破布往水池裡一摔,撒手就想不乾了。
翟瀾抵在她的後背上,笑得放肆極了,看了看自家彆扭的,雙手滿是水,臉頰都紅了的對象,實在沒忍住親了她一口。
然後邊笑著,邊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道:“你慢慢洗,我再去睡會兒。”
安怡欣開口想說話。
翟瀾的身體已經離開了,聲音卻不曾遠,她說:“等你。”
安怡欣立刻不說話了。
她懵懵地看了周圍一圈,實在沒事乾,又乖乖地把那條破內褲撿起來接著洗了。
如果脖子不那麼紅就更好了。
翟瀾最後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那時候安怡欣已經洗完了短褲,也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
臉色如常的和圖長安請著假,細聲細語的,應該是怕吵醒翟瀾。
“我有些擔心……對,我多陪會兒她。嗯,我知道,但是我確實有點怕……圖導。”
翟瀾聽著安怡欣的隻言片語都能猜到她那神情,眉目溫和。眼神認真的嚴肅的,故而讓人不能反抗。
“怡欣”她輕喚了一聲。
隻見門外小聲說話的少女連忙轉過了頭,望向了她,然後沉穩,溫和儘數消散,連眼尾處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你醒了?”隻見安怡欣飛快的和圖長安說了句話,就立刻來,她先是過來親了親翟瀾的臉頰,然後從床頭櫃上拿起了一杯水遞了過來。
翟瀾接過水杯,低頭喝了一口發現是溫熱的。
她遲疑了一下,沒抬頭,更是快速的喝完了。
因為水是這樣的,哪怕是在這樣的夏天,隻要放在一旁也會迅速冷卻,而不是這般恰到好處,甚至微微有些燙的口感。
也不知倒水的人,在這段等待的時間裡究竟換了多少次水了。
“不想喝水了。”她乖乖喝完了水,垂下眼睛,反倒委委屈屈的說著。
安怡欣笑著接住了喝光的杯子,根本不信她的話,嗯嗯的應付了下,就想起身。
翟瀾踏著新的拖鞋,跟在後麵,拖長音撒嬌著:“現在我說這話你都不哄我了,以前還會哄哄我呢。”
安怡欣心想:我要是明天真的不給你倒水了,你肯定反而會委屈的,這種時候當然是裝傻了。
大腦卻有自己的想法,她本能的轉過身,吻了吻翟瀾的鼻尖,湊到極近的吐氣說道:“哄你。”
翟瀾所有的騷話都給憋了回去,隻有心臟的猛跳,大的都擾民。
後續翟瀾刷完牙,吃好早飯,甚至離開去看房子前都沒憋出話來。
走前才死鴨子嘴硬的憋出了一句:“誰要你的哄哄啊……真是的。”
安怡欣沒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