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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欣說這番話的時候是委屈的,慌張化為的滿腔不舒服,硬是要尋一處宣泄,於是便話趕話,全都給說了出來。
但當安怡欣真的把話都說完了,她反倒更加慌張了。人總是這樣的,永遠在為自己說出的話後悔中。
卻隻是因為,生怕自己的某個措辭會傷到那個聽的人——畢竟對我而言,你確實,太過重要了。
小助理在後麵拉著安怡欣往外走,安怡欣卻隻想再靠近翟瀾一些,怕她不開心。
卻見翟瀾在聽她說出“我也想公開啊……”的瞬間,翟瀾便突然握住了她的指尖,眼睛裡止不住的泛起了笑意,嘴角也不由的勾了起來。
翟瀾輕輕揉了揉安怡欣指腹,見安怡欣因為不安和被揉的有些癢而想收回的手,便立刻死死的拽著那想收回的手,強製的完全不容拒絕的。
在拽著的時候,安怡欣低下了頭在安怡欣的無名指根部狠狠一咬。
直接就見了血,很痛。
刺痛的。
哪怕在翟瀾鬆開牙齒,抬起身子看著自己的時候,安怡欣都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手指處的陣痛,像是要把她包裹住了一樣。
安怡欣痛的手一抖,本能的望向了翟瀾。
那邊的翟瀾,因為口腔裡濺了血,而本能的想舔感覺,她似乎是不知道自己慢條斯理,旁若無人的樣子有多麼性感,隻是隻是一邊盯這安怡欣,伸出舌頭,一點點舔著嘴唇和齒間的血,一點一點的,純白的齒間,通紅的舌頭一點點伸出和進去,像是在邀請。
那一瞬間,安怡欣感覺手指上的牙印給予的痛,都變得滾燙和熾熱,燙得她差點就落荒而逃了。
翟瀾卻還是不願放過她,不依不饒地輕輕拽著她的指尖,說著:“我很開心。”
安怡欣不知道她開心什麼,卻也不願離開,乖乖地站在一旁勾著翟瀾的指尖,一下子也不動彈。
“沒有不理你,我剛剛走了個神在想事情。”
翟瀾接著說到,還摸了摸安怡欣手背上的牙齒印,“出去解決下omega協會的事吧。彆的什麼都彆說,等你經紀人那邊的準話。”
說著她又吻了吻那個牙印,說道:“你已經被我打上標記了,哪怕出去彆人也知道你是屬於我的。”
她垂頭用舌頭舔了舔那個印子,溫熱的舌頭,略痛的傷口。
安怡欣被刺激的猛的握起了自己的指尖,同時也把翟瀾的指尖勾到了她的掌心,指甲直接刺進了翟瀾的肉裡,安怡欣能感覺到自己刺的太深了,也太重了些,本能的想鬆開,卻又不願意。
小助理在她的背後拽著她,她還死死的盯了翟瀾許久,最後狠狠的彎腰在翟瀾臉上也啃了個牙印。
哪怕啃了滿嘴的粉,安怡欣也不介意。
她把那滿嘴的粉一擦,憋住了滿腔的情緒,轉身離開了。
小助理被她猛地轉身弄得一個踉蹌,有些驚訝地回頭看了看還坐著的翟瀾,然後轉回去看著安怡欣大步向前的腳步,連忙跟上了。
安怡欣出去的時候見到了很多人,熟悉的,不熟悉的,見過的,沒見過的,都匆匆在眼前掠過,最終她看見了站在門口,抽著煙,一個人堵著所有人的圖長安。
圖導逆著光,背有些弓著,他好像老了。
好像和當年那個背著一個包,就可以為了尋找音樂電影靈感,隻身來到這村寨裡的小年輕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安怡欣不忍再看了,眨巴眨巴了有些乾澀的眼睛後,把目光越到冷冷被圖長安堵在外麵的人群上,她不由的挺直了背,然後走過了圖長安的身旁,一個人麵對著麵前的這群尋到了血肉的野獸,和他們貪婪的目光。
她問道:“omega協會的人呢?”
不論是為了避重就輕,不願提及戀情的事,或者是因為真情流露,她都是覺得,不管怎麼樣,她戀情這件事和Omega協會比起來,都要往後擺,“人”總是更重要些的。
Omega協會這次派來的人安怡欣都沒見過,其中為首的一個男生Omega,背著一個雙肩包,嫩的好像沒有畢業一樣,說的話卻很老練,很是直接了當的提著問題,且很有層次的詢問著每一點的細節。
安怡欣都努力的如實回答了,有些不清楚的地方,她也不隨意答,隻是留到了最後,她抬起了頭,很是認真地回想了許久。
久到了,那個領頭的孩子都沒忍住的問她:“那個請問還有什麼彆的人證嗎?我們也可以向她求證的。”
安怡欣頓了下,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個謊:“這村寨裡都是啊,除此之外,沒有彆人了。”
“你撒謊。”年紀小的人哪怕直言直語,也不讓人覺得冒犯,“這個人有什麼不能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