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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欣發誓哪怕哪天她人傻了,也忘不了圖長安硬要給她喂藥的那天下午。
她兩隻手隻敢放在背後,甚至還忍不住左右手相互打結,隻為遮住手腕上微微發紅的勒痕。
她回頭瞄了一眼自己紅的邊緣泛著白的手腕,再偷偷瞄了一眼身旁衣服皺巴巴,明顯是剛剛套上的翟瀾。
長歎了一口氣,閉著眼,直接伸頭就把圖長安手上的藥一飲而儘。
直接把對她平時打死不吃藥,打針就逃跑本性了如指掌的圖長安看呆了:?你今兒怎麼了?
安怡欣硬扯起了一個微笑。
還能怎麼了?你徒弟我剛準備滾床單,就被您打斷了,您說怎麼了。
於是就見圖長安實在是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憂心忡忡的圖長安拉著安怡欣就讓她轉了一圈,好讓他好好打量了一番。
師父本以為自家徒弟是發燒發糊塗了,然後看見了徒弟打結著護住手腕的雙手,和那因為實在太“出眾”所以沒有被完全遮住的勒痕。
圖長安:沉默。
然後……
然後一輩子其實挺短的。
(不是)
然後圖長安發揚了中國人民的一個偉大發明——裝瞎。
這才讓從臉紅到脖子的安怡欣和翟瀾勉強能在這個世界苟活。
隻是看著圖長安出去時候小心翼翼地關門的樣子,還有那說不清道不儘的眼神,安怡欣覺得更羞恥了。
好在過了雨停了,劇組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安怡欣也忙碌了起來,這才一點點把臉上的紅暈消了下去。
外麵的野獸未散,還有滿地的雨水,外景不適合,天色還是灰暗的,遠處還有樹葉上未乾的水一點點地滴落著,內景不好拍,現場收音也麻煩,劇組的核心成員隻好都去開會討論明天的拍攝了。
翟瀾身為副導演和兼職dit,自然也要過去的。她走之前沒忍住去安怡欣那討了一個帶著信息素的吻,這才頂著她的大紅臉,離開了這個她們兩個差點“犯罪”的屋子。
卻不料安怡欣直接變成了一個小尾巴跟在她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路上遇到人了,她就往翟瀾身後一躲,然後等翟瀾打完招呼了,才探出頭來對那人一笑,純粹是為了哄她們家翟導才能乾得出來的事。
——畢竟誰能在,馬上就能吃到美食的時候,就被打斷了能不生氣呢?翟導剛剛生氣地打碎的碗,還在地上呢!
“彆跟了。”到開會處的門口的時候,翟瀾心情平複了些,好好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這才對安怡欣說道。
而安怡欣能聽她的嗎,她從善如流地蹲在牆角,抱著雙膝,乖乖巧巧地抬頭,望著翟瀾,撒嬌道:“我就蹲在這裡等你,你身體不舒服了就出來找我,我們親親一下再回去。”
她眨巴眨巴了眼睛,得寸進尺道:“要親親。”
於是乎翟瀾是紅著嘴唇去開的會,至於那些比翟瀾晚到一些的成員,進門後都忍不住對翟瀾側目了很久。
“牛啊。”
不知道誰感慨了一句,直接把翟瀾的臉又感慨紅了一些,然後把臉往沒人處微微一側。
至於門外的安怡欣倒是沒這些煩惱,她隻是蹲在陰影裡,飛快地發微信給先頭被她派去了解外麵情況的小助理。
“劉老那邊怎麼樣了?”
小助理回得飛快:“打聽的消息有點雜,但是能確定的是目前隻是關押……沒彆的事。”
安怡欣目光沉了沉,問了另個問題:“那個……招搖撞騙,誘拐omega的老奶奶被抓了嗎?”
這話發過去了,小助理許久未回,隻有“正在輸入…”反複出現。
最後還是安怡欣蓋棺定的論:“看來是沒有了。”
小助理隻敢回一句:“是的。”
安怡欣終究是笑不出來了。
她把手機拿在手上,麵無表情地沉默了良久。
隔了不知道多久,她給小助理打了個微信電話。
小助理也許是怕安怡欣生氣,覺得自己辦事不力,說話聲音都小了;“安姐……我,我在努力聯係。”
這麼句顫顫巍巍的話,把安怡欣滿腔的話都給顫沒了。
安怡欣愣在原地,覺得自己在強求小助理,最終隻能長歎一聲,安慰道:“沒事。你加緊盯著就行。”
說完她把電話掛了,突然有點想翟瀾了。
她總覺得雖然自己一直未曾和翟瀾聊過自己的想法,但隻要翟瀾聽了,就一定會支持她的。
這麼想著,心情好了些,自己聯係了幾個律師朋友,還有幾個搞過慈善基金的朋友聊起了想法。
律師朋友們在聽完劉老大事情後,也隻敢保守地說著:“我隻能說我儘力……如果真的按您說的,那位老人手上有那麼多條人命,還有那麼多致殘的,我們也難翻盤的。”
安怡欣表示理解後,詢問了老奶奶的事,那邊回複得也很繁複,但是意思都是——不怎麼樂觀。
太直接,也太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