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音卻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著:“翟瀾不回我消息了,你讓她回一回我的消息。”、
安怡欣側過頭。
“安怡欣。”樂音突然喚了她的全名,喚的每一個字都軟軟的,一股江南女子自在的語調,這不是在娛樂業摸爬滾打成熟後樂音說話的語氣,更像她們初見的時候,安怡欣也沒成大導演,而樂音也才剛剛出道,說話的時候還藏住她南方人的口音,總是說著說著就跑偏,卻極為軟糯的語氣。
“我快撐不住了,安怡欣,讓她回我個消息吧。”樂音聲音很虛弱,“我隻是想要一個聊天的人。”
安怡欣能理解樂音的狀態,卻終究是鬆不了口。
“你可以微信發她祝福,她肯定會回的,彆的……”安怡欣苦苦支撐著,但後麵的話直接被樂音打斷了。
“她也快撐不住了不是嗎?”樂音突然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
安怡欣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了昨晚她做噩夢醒來的時翟瀾睜開著的黑色的眼睛。
昨晚她便想問了,想問翟瀾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晚了還不睡,這樣無聲地看著自己,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但終究是沒敢問出口。
因為一種莫名的直覺,莫名的覺得翟瀾不會告訴自己原因的直覺。
就像自己沒有把噩夢內容完全告知翟瀾一樣……不一定做錯了,卻也不曾做對,隻是哪怕我們睡在同一張床上,身體緊緊的貼著,能感受到對方每一下的呼吸,卻仍舊不敢把所有的話全都說出,生怕會嚇到對方,或者自己會因此受到什麼傷害。
“謝謝你。”安怡欣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了,努力抓住了重點“翟瀾都沒告訴我她不回你消息了,多謝你今天讓我知道這個消息了。”
“我挺開心的。”
真的很開心,那種開心就像你以為不會開花的樹突然長出了花骨朵,雖然嬌弱,易碎,甚至你有可能都注意不到它,但是事物卻也真的是在一點點地變好,一點點地蓄積著力量,等待著下一個春天,春暖花開,滿枝繁花。
“你照顧好自己,老隊友。”
安怡欣笑著這樣說著。
***
而“花骨朵”翟瀾的這邊的氛圍和安怡欣那邊可謂是截然不同。
她快被祝福包圍了!!
所有人,真的,所有人,哪裡是她完全不熟悉的A組場記老師,都專門跑到了B組,就為了和她說一句“公開快樂!”
有甚者還編了一段貫口,順便歌頌了下她和安怡欣的神仙愛情,聽得她麵紅耳燥,差點就拍不下去了。
卻不想中午她含著安怡欣的血包,在核對她們兩個的便當和她自己的切的水果的時候,圖長安都跑過來送祝福了……
翟瀾看著一臉嚴肅,甚至手中拿了一張寫好了的草稿的圖長安陷入了沉默。
“不了吧,圖導,彆念了。”
一天聽一條祝福,那會讓人偷著樂,想著果然我和安怡欣就是最最最般配的,群眾的目光是血亮的!
但是一整天都在聽祝福了話,翟瀾真的隻能腳本的扣地,扣出一個三室一廳,究竟差落荒而逃了。
而圖長安一聽她這話也立刻長舒了一口氣,連忙把草稿收好,收完還小聲的叮囑著翟瀾:“那你記得和安崽說是你不想聽的啊,我可是草稿都打了!”
是真的不想聽了的翟瀾:……
她努力的點了點頭,想著怎麼讓兩個人都逃離這尷尬的境地,也就是在這時候她想著晚上安怡欣做噩夢醒來時慘白的臉,沒忍住小聲的對圖長安說道:“圖導,那個安怡欣的身體你都看著點,我有點怕她受不住。”
圖長安聞言也長歎了一口氣:“哎……你也看到樂音那個模樣了啊。”
這個回複給翟瀾弄的一愣:“啊?和樂音有什麼關係……?”
圖長安看她這樣,也被弄的一愣:“你不難道不是因為樂音現在的狀態和安怡欣前段時間特彆像……才發出的感慨嗎?”
翟瀾不明所以地搖了搖頭:“不是啊……隻是怡欣昨晚做噩夢了,看著精神狀態不太好,所以我才問的。”
說到這,她沒忍住問道:“她們兩個的狀態很像嗎?”
圖長安聽到她的問題,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眼神閃爍變換著,最後問出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對安怡欣那段時間的狀態和模樣有記憶嗎?就是……你們離婚前,她還沒有從團裡畢業的那段時間?”
“我那段時間在小黑屋趕剪輯和特效。”翟瀾忍不住為自己辯解著,主要是圖長安的這問題實在是把她問住了,這麼一回憶,腦海裡都是吵鬨的父親的電話,和剪輯吵著架的小黑屋,還有破碎得好像成不了片的素材,竟然真的一下子沒有一絲一毫安怡欣的身影。
“我們有發微信聊天,她一直有說,說她過的挺好的……”
翟瀾說道這裡突然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