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若雲作為翟瀾的主治醫師,對翟瀾愛人所提的問題,自然是知無不達,全盤說出。
那之後翟瀾就完全聽不懂安怡欣和醫生在聊什麼了,全都是專業名詞,全都是細節,非常詳儘的細節,細節到了翟瀾突然覺得,比起自己,好像是安怡欣更了解她生了什麼病了……
翟瀾就這麼雲裡霧裡的聽了半個多小時,期間看著安怡欣甚至拿手機的記事本,記了很多的筆記,翟瀾做筆記的樣子很好看,她有一點點輕微的近視,卻不喜歡戴眼鏡,而且堅持把手機拿著稍遠一些,這逼得她在打字的時候,必須略微的眯了眯眼睛,一般人在做這樣的動作的時候,都會不由自主的顯得有一些猥瑣,或者凶狠,但是安怡欣那天生就高的眉骨和鼻子,反倒使得這樣的她更添了幾分野性和桀驁不羈,帶著一股和平日裡完全不同的英氣。
非常好看。
好看到翟瀾忍不住去偷偷握了握安怡欣垂下來的那隻手的手指,想要和安怡欣貼貼。
而安怡欣在感受到翟瀾捏了捏自己的手指後,便立刻看向了翟瀾,她見到翟瀾就開心,忍不住笑了起來,又因為在劇組和翟瀾廝混慣了,習慣性地就準備彎下腰去和翟瀾親親。
翟瀾先頭也沒覺得什麼,正準備順應安怡欣的吻的時候,餘光看見了一旁一臉“磕到了,磕到了。”模樣的劉若雲,連忙紅著臉將安怡欣推開,先是輕輕地把安怡欣一瞪,接著瘋狂給她使眼色,告訴她醫生還在呢!!
安怡欣在她瞪自己的瞬間,就乖乖地站直了身體,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乾,一副很乖的模樣。
而沒看到的最精彩部分的劉若雲在心裡輕輕歎了口氣,還是打擾了這兩個人的眉目傳情,她說道:“幾乎該檢查的都檢查了,還有幾份報告單要晚點才能出來,我還是先和安怡欣去一對一聊一聊如何?”
因為像信息素缺失啊,或者易感期啊這種情況,多數都和人們的情緒和狀態相關,所有像劉若雲這種專攻此道的專家,對於心理研究也很有自己的見解。
但安怡欣在知道隻能一對一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可憐巴巴地望向了翟瀾,乾淨且濕漉漉的眼神,就像一條要被丟棄了的小狗。
翟瀾對此完全招架不住,但也毫無辦法,便隻能轉頭望向了劉若雲。
與此同時安怡欣見翟瀾看向了劉若雲,便也轉頭,拿她那可憐兮兮的狗狗眼,看向了劉若雲。
“……”被這麼兩雙眼睛一起望著,壓力極大的劉若雲,她想了想艱難地開了口,“我們聊天的屋子外有個小花園,要不……讓你愛人先去花園逛逛,我們不拉窗簾,外麵可以看見我們兩個的身影的。”
這個提案飛速的被通過了,劉若雲這才順利的和翟瀾進行了心靈疏導。
“不過這次翟導自己主動提議來見我這事,當真是十分少見哎。”她們一進聊天室後,劉若雲就忍不住調侃道。
而翟瀾根本不放過一個秀恩愛的機會:“我愛人要求我過來的。”
劉若雲:……好的。
這次的溝通很是順利,翟瀾確實是一個隻要你問,她便會回答的好病人。
比如劉若雲和她說:“按檢查結果來說,你信息素缺失的問題是基本上得到了控製……之前的方案可以一直延續,但是我倒是挺好奇的,你這邊是怎麼做到讓亂跑的信息素一下子變得這麼聽話的。”
翟瀾直接就想到了她和安怡欣前段時間過的那荒唐的,白日宣淫的日子,還有那個每天至少一個的吻,想的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很是含蓄地和她的醫生說道:“主要是……我前段時間,過的,挺……滋潤的。”
“你懂的。”
“……”劉若雲恨自己竟然秒懂,隔了半響,才聲音發澀的說道,“好的,好的……我會記錄下來的,以後如果有相同病情的病人……我會酌情把這件事告訴她的。”
翟瀾隻是回了含蓄一笑。
後續她們又聊了很多,聊到後麵,劉若雲忍不住感慨翟瀾的狀態比之前來的時候好太多了。
而翟瀾也沒忍住告訴了劉若雲昨晚發生的事。
她對醫生強調道:“她對我說,‘我們從今天開始重新過。’哎!”
劉若雲沒想到自己平日裡冷漠冰霜的病人是個戀愛腦,想了想還是出聲提醒道:“所以你就信了?”
翟瀾被她說得一時語塞,頓了好一會兒,才小聲反駁道:“可以她說重現來過哎,我怎麼可能拒絕這樣的話啊!”
很好。劉若雲被說服了,並笑著送上了祝福。
最後翟瀾是和安怡欣一起離開的,離開前劉若雲對於翟瀾所有的情況,都是直接對安怡欣說的。
大致也就是:“其實病情沒有太大的緩和,但是基本被控製住了,像信息素缺失這種病,首先就是要安撫她的情緒,然後慢慢養,現在的情況,隻要堅持地吃藥,以及你給她信息素支持,應該很快就能完全穩定的。”
安怡欣聽得很認真,光注意事項就記了手機記錄本的好幾頁,最後在離開的時候,還很認真地一邊拉著翟瀾的手,一邊對劉若雲說了好好幾聲“謝謝。”
嚇得劉若雲連忙擺手說不用,然後就望著這對小情侶一起黏糊糊的往外走去了。
但劉若雲肯定想象不到,她以為的黏糊糊,其實對這兩人而言根本算不上什麼。
安怡欣和翟瀾一起上車後,安怡欣猛的就抱住了坐在副駕駛上的翟瀾,她大口的喘了好些氣,才抬頭,一點點,小心翼翼的吻起了翟瀾。
她的吻是有些顫抖的,抱住翟瀾的手更是又用勁,又發抖,但這些都比不上她發抖的聲音。
安怡欣一邊吻著,一邊聲帶發抖地說著:“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能控製就行。”
翟瀾一邊回應著她的吻,一邊摸著她的頭,感受著她的恐懼,和劫後餘生的欣喜,心中有些發苦,苦到儘頭,反倒就變得甜了起來,輕聲地哄安怡欣道:“彆怕,彆怕……我在呢。”
下午安怡欣的檢查比上午翟瀾的更是順利。
安怡欣去的那家,是她家的那個家庭醫生在北京開的診所,對她的情況了如指掌,所有的技術和器械也極為高端,順下來極其快,而且每一項都很健康。
健康得讓她的家庭醫生都有些詫異,拿著單子看了很久,忍不住問她:“安姐,你現在是能正常唱歌了對吧?”
安怡欣點了點頭,卻完全沒看醫生,她的目光還緊緊鎖在了那遠處去交錢,和核對安怡欣還有沒有漏掉什麼項目沒檢查的翟瀾身上。
“……你怎麼突然就痊愈了呢??”家庭醫生不明白,“雖然你不能唱歌的那事,本來就是因為你的心理原因導致的,再加上不好的作息對聲帶的破壞,但這好得也太突然了吧。。你這段時間是遇到好事了嗎?”
聽到這話翟瀾的眼睛直接亮了起來,她假裝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然後猛地轉頭,努力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凝視著醫生,幾乎是用自己的細胞來暗示醫生快點接著問下去,這樣她才好秀恩愛啊!
可惜天不隨人願,醫生看到她那迫切提問的模樣,不自覺地有些害怕,因為醫德,還是很認真地問她道:“那你這段時間,真的一點煩惱都沒有嗎?因為你好得太突然了,我怕是假性痊愈,這有可能會造成二次創傷……”
安怡欣很認真地想了想,望著醫生的眼睛說道:“其實這段時間,我還真有那麼個煩惱。”
“是什麼?”醫生立馬緊張了起來,繃緊了身體,拿起胸口的筆,就想做記錄。
卻不想安怡欣會慢條斯理地給他來了一句:
“馬上就要到翟瀾生日了……但我還沒想好給她送什麼呢!這可是我們重新在一起後,她的第一個生日。”
“煩死我了!”
醫生:……
最後安怡欣和翟瀾是被她們的家庭醫生掃地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