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是那幾件之一。”
“是創世紀、月輪紀元、聖刑、還是五朵金花?”
“我哪知道,你問的我心煩。”蘇菲不滿地說。
“唉,是死是活給個信啊。”
蘭斯特突然說道:“我能感覺到他還有生命氣息,就是弱了些。”
眾人頓時看向他。
赫撒湊到蘭斯特身旁,摟住他的肩膀:“我說木頭,你是怎麼感覺到的?”
“本能,我對生命很敏感。”
“你這能力挺管用啊。
對了,聽說你是頭在森林裡救的,你知道自己從哪來嗎?”赫撒熱絡無比,手指撫摸著。
蘭斯特看了看肩上的大手,黑漆漆的,指甲裡帶著泥。
他輕輕撥開這隻手,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另外,我這身衣服很新。”
赫撒使勁搓了幾下:“無趣。”
房間內,瑞文正一臉憔悴地站在工作台前。
他身上冒著青煙,手臂和前胸布滿密密麻麻的傷口,這是三次複魔失敗帶來的傷害。
若非他身體強悍,恢複力又強,現在已經完蛋了。
他身前放著一副初階武裝,裡麵隻有星焰流淌。
乍看起來,它上麵燃力陣的數量並不多,至多與雷裁相仿。
然而每個燃力陣線條極粗,排列古樸而充滿力量感,並處處散發著殺意。
而且上麵的燃力流動極其爆烈,簡直可以說是奔騰。
如果說其它複魔武裝中的燃力流是平緩的小溪,那它裡麵便是咆哮的江河!
瑞文從未駕馭過如此狂暴的燃力流,因此連續失敗幾次,眼前已是最後的材料了。
這件武裝便是殺伐,高斯大師的五朵金花之一,戰場上最恐怖的殺戮神裝。
一個時代的複魔武裝有一個時代的烙印。
在高斯大師那個年代,智民是人族最大的威脅。
他們強悍的身軀,厚重的防禦令無數人類勇士喋血。
每次衝鋒,人類一方都要用無數生命填補兩者間的鴻溝。
於是高斯便製作了殺伐。
它秉承了大師“樸素即是力量”的理念——
用最樸素粗獷的燃力陣列,承載了最無堅不摧的暴力。
瑞文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心中熱血沸騰。
“做出來,做出殺伐!”他心中低吼著。
這一刻,他似乎將意識徹底融入了燃力世界。
一種奇異的玄妙感覺自心中升起,仿佛頓悟。
脈動冥想徹底發動起來,每一絲燃力振蕩都纖毫畢現地印在他的意識中。
瑞文的手放到了殺伐上。
這是最後一次複魔。
一瞬間,洶湧狂暴的燃力傾瀉而出!
他上來便傾儘全力,毫無保留地輸出燃力!
因為殺伐不需要溫和,需要的是最暴力的灌注!
並且直到結束都要維持恒定的灌注。
這對複魔師來說簡直是摧殘。
他們不但要維持猛烈的輸出,還要壓製各種燃力波動,更要持久不泄。
這是個幾乎無法完成的任務。
“木頭,你再感受下,頭現在怎麼樣,已經半個月了。”
赫撒這兩天一直粘著蘭斯特,時不時便問一句。
出奇地,蘭斯特居然每次都會聽他的話,認真感知一番。
他知道,赫撒隻不過代大家發問而已。
每當看到蘭斯特點頭,其他人都默默鬆口氣。
此時此刻,他們對複魔師終於有了一個新的認識——
看似光鮮,背後全是危險。
難怪他們被稱為燃力刀尖上的舞者。
舞跳的再好,終究還是要落到刀尖上。
滋滋滋!
突然,一陣奇怪的聲音從屋裡傳出,眾人頓時擔憂起來,紛紛看向蘭斯特。
後者搖頭。
“頭不行了?”赫撒聲音都變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