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
事實上,三房那頭,聞人湘被她嫡母狠狠的訓斥,罵完不算,還跪在院子裡,那意思是讓她好好地清醒清醒腦子,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胡亂插嘴。
而四房,那位四夫人葛氏,因為丈夫在外花天酒地,讓她受到擠兌,吃了排頭,大發雷霆,一屋子的東西,劈裡啪啦的砸了一個稀爛,誰都不敢近前。
隻是發火一時爽,事後心酸爽,蓋因為各房的常用東西,那都要每月初才會統一發放,而不常更換的,每月報上去都是有定數的,兩件三件或者五件,多了沒有。
所以,砸了屋子之後,葛氏要麼自掏腰包將東西重新補齊了,要麼就等日後一個月一個月的慢慢從公中補,前者損失銀子,後者損失麵子。
四房的私房,除了聞人季曆那點可憐巴巴的俸祿,大概就隻有葛氏的嫁妝了,可是,嫁入聞人家十多年了,剩下的那點嫁妝,基本上都是不能動的家具,首飾,字畫,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如果將這些拿出去換了銀子,叫人知道了,丟了聞人家的臉,她能被活撕了。
鋪子什麼的,本來就不是什麼好鋪子,早就經營不善關門了,莊子又偏遠又貧瘠,麵積也不大,每年的出產就那麼點,遇到年景不好,還要倒貼。
所以,葛氏手裡其實是緊巴巴的,掏錢將東西買齊了,能叫她肉痛死。
等她丈夫回來,還不知道會怎麼發火,又氣又恨又有些害怕。
五房的院子裡,卻是安安靜靜的,安靜得甚至有些寂寥,若是吹了燈,隻怕會以為這一片根本就沒人住,這位五夫人顏氏,也是個深居簡出的,僅比杜氏多的那點存在感,也不過是她偶爾會去大房走走,跟韓氏說說話。
這五房就是老大老二的另一個嫡親兄弟,少時也是聰慧過人,而今掛在翰林院下,卻是個混吃等死的,典型的“啃兄族”,究其原因,那也有一段酸爽的故事。
相比較而言,大房就和樂融融,小草被丫鬟伺候著沐浴洗頭,要知道,從她能自己完成這些事情之後,基本上都是自己處理,就算是跟亭裕一起的數年,都不叫人伺候,自然有些不自在。
不過韓氏在一邊親自盯著,甚至擼著袖子親自上手,小草拗不過韓氏,隻能閉著眼睛裝鹹魚,身上被人“摸來摸去”很奇怪,也忍著。
洗完之後,丫鬟拿出一個乳白色的瓷罐子,裡麵是白色的膏體,有著很濃鬱的香味,丫鬟從裡麵摳了部分,在掌中揉化,就要往她身上抹,小草下意識的避開。
想也知道,這東西肯定跟體乳是一個性質,而她頭發上也有近似的香味,小草發誓,她前世都沒這麼精心的捯飭過自己。學醫的,前世沾得最多的是消毒水味兒,今生是各種草藥味兒,這香噴噴的,小草還真不怎麼習慣。
說實在的,小草將時間都用在了彆處,自身外在這一塊,真心挺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