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直係導師,其他人都願意提攜,以至於很早開始觀摩各種大型手術——或許是天生就該吃這碗飯的,頭回麵對手術台上那血腥場麵,也無半點不適——然後逐漸協助甚至參與其中,中小型手術更是不在話下,還有一堆一堆的參與研討會的機會,包含國內外,期間還在國外進修過一年。
“實習期”因為導師的麵子,在醫院各大科室都呆過,從旁接觸各種各樣的病症。
實習期結束,隻需要熬資曆,時間一到,後麵的職位輕輕鬆鬆就能上去。
學校那邊自然也不會放棄繼續深造的機會,隻要不出問題,總有一天會成為跟她導師一樣的醫學界泰鬥。
——有人說過她簡直就是為了醫學而生,如果對她有所質疑,讓她專攻某一專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是對人才的極大浪費。
隨著時間推移,能力越發凸顯,全國各大醫院都伸來橄欖枝,不乏一些條件頂尖的私立醫院,待遇那是一家比一家優渥。
她導師最擔心的還是她在醫院正式入職之後會出事,畢竟正式接手病人跟從旁協助是兩回事,什麼奇葩病患、家屬都可能遭遇,如果她不能控製自己,出事的可能性近乎百分百。
可是能怎麼辦呢?那隻能儘全力的護著,一直到她地位足夠,能理直氣壯的懟人,彆人也隻能忍氣吞聲捏著鼻子認了的那一天。雖然作為醫者,這種想法不太對。
隻是還沒有等到……
現下的背景又不一樣,人權這個東西……至少迄今為止,還沒誰將小草徹底惹怒了,一旦她沉了臉,往往都是那些病人、家屬先一步誠惶誠恐的道歉賠罪,沒誰會傻乎乎的去得罪一個厲害的醫者,當然,也有因為那些都是普通人的緣故。
所以說,要說她醫者仁心,的確是,但是距離醫者的最高心境,不好意思,還差得遠,或者,一輩子都修煉不到那個水準。
“娘,不若就讓萱兒試試。”聞人泰伯說道,語氣中還帶著兩分急切。
聞人泰伯對小草這方麵的能力,莫名的就有幾分信任,當然,他也並不認為小草當真是想要獻殷勤,畢竟,小草對著他們都始終帶著矜持,沒道理對初次見麵說了沒兩句話的祖母加以討好,估摸著是醫者本心發作。
突然間,聞人泰伯很是想要見一見閨女的那個養父,閨女的仁善之心,當是受了他的影響。在回來的馬車上,雖然閨女隻是寥寥數語,但是也能聽出那是一位值得敬重的人。
聞人老夫人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心思難辨,可有可無的應了。
小草上前,脫了鞋,上了座榻,繞到聞人老夫人身後,取下她頭上為數不多的發飾,將後麵盤起來的頭發打散了,壓了壓手指,然後開始給聞人老夫人按摩,“祖母,若是力道重了,有些疼,您就與我說一聲。”
聞人老夫人沒吭聲,小草也不介意,事實上,這種事做得多了,輕車熟路,小草懂得循序漸進,基本上不會出現讓人不適的情況。
小草一邊按,一邊輕言細語的跟聞人老夫人說話,就算是偶爾應一聲,但是,旁邊的人也明顯的感覺到,隨著時間的推移,聞人老夫人的語氣變得輕緩,她麵上也跟著舒展,小草從她嘴裡“套”了不少話,基本上都是關於那位去世的祖父的,聞人老夫人的話開始多了,說道某些地方,甚至還會不經意的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