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舉考試,才是真正的千軍萬馬過獨木橋,能成為會試的魁首,這個人,那必然非同一般,不過再不一般,在小草眼裡,也還是那樣,完全兩個領域的人,不會有交集。
再說,就算是最後的狀元,這前途也未必就是敞亮的。
雖然說這狀元稀少,三年才一個,但是,也是每三年一個,同年競爭的還有一堆的進士。
會試也就頭兩天才放榜,就算有人以各種名義走關係,這麼短的時間裡,也做不成的,所以,這程會元,多半是在會試之前就與聞人泰伯“勾搭”上了,或者,根本就是與聞人家沾親帶故的。對了,“娘,還不知道我爹在朝中的職位呢。”
“禮部侍郎。”
小草對祈朝的官製隻了解一個大概,當初跟亭裕一起讀書時,聽車老先生說的,雖然說,在古代,少年丞相都存在,但是,盛世太平的王朝下,大部分還是講究資曆的,尤其是文臣,她爹能在四十多歲的年齡,坐到正三品的位置,已經是相當了不得了。
畢竟往上,這一品所屬中,武將才掌實權,文臣多是加封虛銜,比如六部尚書以及都禦使,皆是正二品官職,卻基本上都有一品從一品的加封虛銜,有些特殊情況,品級更低的都有加封,這些人都是雙俸祿,當然啦,如果身上還有爵位的,那就更厲害了。
不過現在似乎沒有三者同身的。
說起來,祈朝開國太祖是實打實武力打下來的天下,因此,從一開始,祈朝的文職官員的地位就比武職官員稍低一等,就好比在地方,文職最高是從二品,武職最高是正二品。
隻是隨著時間推移,國泰民安,文職官員的地位有略壓製武職官員的趨勢。
在太平盛世下,這似乎是一種必然,文治國武安邦。
小草真心的讚美了幾句,韓氏自然是歡愉,不過,看著自己的女兒,心中卻有更多的想法。“那程會元與我們聞人家祖地同屬一州,分屬兩縣,挨得卻比較近,進皇城趕考之前,得了知州的信件,那知州乃是你父的門生,覺得這程會元還不錯,有心提攜,也為了多一條人脈。你父見了他,也甚是讚賞,長得俊朗,二十幾歲,為人清正端方卻不迂腐,圓滑卻也恰到好處,家雖清貧,卻心智堅定上進,且是極為孝順的,尚未娶妻,家中就一寡母……”
小草原本安靜的聽著,不過,怎麼好像越聽越不對勁兒?
韓氏對上小草顯露情緒的眼神,立即醒神,失言了。“……倒是沒想到,他在會試中會奪得魁首,你父是極為高興的,想必過幾日的殿試,也能取得不俗的成績。”
小草點點頭,沒有多餘的表示。
韓氏心中遺憾,知道自己著急了,不過也的確是覺得程文證不錯,品行佳,家裡簡單,雖然差了五六歲,不過都是小事,最關鍵的時,依照萱兒的情況,程文證是她能想到的最佳人選,隻看萱兒,怕是不成的。
程文證至今連親都未定,目的是顯而易見的,他家境不好,不就是想要考中進士之後,找一門不錯親事,對他的前程有所助益,殿試之後,想必親事就會立即提上日程,她看好的人,彆人也不是瞎子,說不定就來一段“榜下捉胥”的佳話。
她家萱兒,偏生就是急不得。
聞人瀅站在門外,除了手中的帕子捏得緊了些,麵上倒是沒什麼異常。
側頭看向院中,今日日頭不錯,花木落下斑駁的影子,一時間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