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沒有擇床的毛病,晚上睡得挺好。
現在這家裡,有兩個病人,自然將他們放在首要位置。
老夫人昨日被氣得不輕,將兒子揍了一頓,睡了一晚,氣倒是差不多消了,沒多留小草,讓她去瞧瞧杜氏,所以說,這老太太話不多,心是真不錯的。
這一回去二房,杜氏的幼女也在,十歲的小姑娘,乖巧可愛,見到小草,脆生生的叫人。
小草摸摸小姑娘的頭,“乖。”
聞人溪站在旁邊,看上去眉眼都帶著笑意,對著小草,就跟聞人瀅似的,親親熱熱的,不同的是,她帶著十足的誠心。
“二嬸昨晚如何?”
“挺好的,接近醜時的時候醒過一回,吃了藥也吃了些東西,今早也吃了,臉色看上去好了許多。”關鍵是精神看上去與以往截然不同了,這絕對是聞人溪樂意看到的。
小草進了屋,杜氏靠坐在床上,瞧見她,展顏笑道:“萱姐兒來了。”
“二嬸,感覺如何?”
“好,很好。”事實上,就算是身體不適,她也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小草給她把了脈,又仔仔細細的詢問了各方麵的情況,將藥方調整了一下,然後對伺候的人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身體不好加上坐小月子,馬虎不得。
見小草忙得差不多了,杜氏讓次女將幼女帶出去,隻留了一個媽媽,是最初伺候她的人。
小草知道她有話要說,便安靜的等著。
杜氏斟酌了一下,“萱姐兒,我日後是不是真的不能再生了?”
小草臉上的情緒迅速淡了下去,“二嬸是對二叔有著深刻的愛意呢,還是跟他一樣對兒子分外的執著?若真是如此,那二嬸大可放心,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有信心的。你想不顧自己的身體,再去努力一把,說不定還真能得償所願。”不自覺的帶著幾分嘲諷。
站在門邊偷聽的聞人溪忍不住衝了進來,“娘,你在想什麼呢?”
邊上那位媽媽也是跟著著急。
杜氏無奈,“溪姐兒,姑娘家,咋呼什麼呢?”看向小草,“萱姐兒是誤會我了,我是想著,就算對外說這一次意外小產,嚴重傷身,再不能生了,萬一你二叔不信,從外麵請了大夫,到時候豈不是連你都討不了好,我知道萱姐兒你真心心疼二嬸,為著忙活一場,不能還讓你受你二叔閒氣,屆時隻怕你祖母也會跟著不高興,苛責於你。”
小草的表情這才好了不少,“二嬸放心,我說不能生了,自然就不能生了,不管是誰來,都隻會是一樣的結果。”頓了頓,“不會傷身的。”
“那我就放心了。”杜氏笑道。
還真是個什麼都擺在臉上的姑娘,不過這種隻站在病患的立場,不管其他,病患若是不聽醫囑作踐自己,立馬就拉下臉的性子,還真是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