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好似一下子就泄了周身的力氣,“爺,你彆這麼說,說不得,說不得……”堂堂七尺鐵漢子,竟有些哽咽。
“人固有一死,或早或遲,我唯一牽掛的……”魏世子眼中的情緒掀起波瀾,又在轉瞬間歸於死寂,“到底還是不甘心啊。”
“爺,我們會照顧好夫人的。”文新最終也隻能這麼說。
“計劃有變。東西彆直接給她,你們也不能直接去她身邊,潛移默化的,慢慢來,必要的時候,可以借助聞人侍郎及其夫人的手,但不能讓萱兒察覺到我的存在。”
“爺——”
“現在與之前不同,之前萱兒孤身一人,巨額的財產怎麼都不能合理的到她手裡,事情瞞不了,現在她回到聞人家,名門貴女,韓家底蘊深厚,轉折一下,要瞞過去就比較容易了,能不叫她傷心,自然是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文新靜默不語。若真想如此,今日又何必……平白惹人疑竇。
“待萱兒過世了,記得將她葬在我旁邊,不管她會不會再嫁人。生不同寢,死要同穴。”魏世子的聲音從始至終都很輕。
“唯。”文新就算是個感情不豐的人,此刻也複雜難言。
回了院子,魏世子不顧勸阻,直接去了書房,拿出密函就開始處理事情。——隻有少數人知道,這些密函來源於當今聖上直轄的督司,一個表麵上看起來廢物的機構,皇城中不少勳貴世家的紈絝子弟掛名其中,魏世子最初得以進入,還是他爹的“功勞”,而實際上……
背地裡,其他人開始盤問文新關於他們夫人的事情。
這其實沒什麼隱秘,文新乾巴巴的幾句話就完了。
“你果然是個木頭,就知道讓你跟著爺出去,會是這麼個結果。”幾個人中唯一的女子花雨丟給文新一個白眼,轉身氣哼哼的走了。
其他人看文新,好似也有幾分恨鐵不成鋼,文新卻始終低眉斂目,一副老實狀,看上去任人欺負,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那種。不過沒人會犯傻,拉他去練練。
那邊韓氏得知魏世子離開的消息沒什麼表示,聞人家跟平陽侯府沒交集,至於這平陽侯世子為何突然造訪聞人家,隻是一時興起還是彆有目的,他日總會有端倪,現在多想也沒用,至於魏世子的失禮之處,她不是氣量狹小之輩,對方也不是自家小輩,自是不在意。
韓家人倒是有些微惱,莫名其妙的登門,好吃好喝的伺候你幾日,現在讓下人傳句話就撂手走人了?這叫什麼事兒!
原先還當那些傳言有誤,現在瞧著,隻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這麼個人,走了自然是最好,永遠彆再去他們韓家更好。
當然,對於其他人而言,未曾泛起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