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韓氏被小草叮囑過,在見到孟欣嵐時也被嚇了一跳,好在到底是沒有失態,心中懷疑,這好了是不是也得毀容?一想到孟家居然還想瞞著,想坑她兒子,心底有些氣不打一處來,不過麵上半點不顯,還好聲好語的安慰了孟欣嵐幾句。
孟欣嵐明顯的鬆一口氣,還很是感動。
小草迅速的寫下幾張方子,讓孟家人儘快抓藥。
在等待的過程中,小草先用銀針跟孟欣嵐排毒,這樣能好得更快。
隻是在看到孟欣嵐身上的狀況時,更是讓人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身上至少六七成的地方都是慘不忍睹的狀況,“這是直接掉進毒蟲窩裡了吧?這是上哪兒乾啥了?這下人都是怎麼伺候的?”韓氏彆有深意的直言道。
“可是這些日子姑娘都沒出去過,這屋子裡裡外外也都日日打掃,姑娘穿的用的東西更是半點不敢怠慢,並沒見到什麼蟲子,夫人,奴婢們不敢偷懶。”伺候的人急忙說道。
事實上,聽到姑娘的狀況是毒蟲造成的,她們是吃驚又疑惑,而且,上回大夫不是說是很罕見的病嗎?所以,到底是誰診錯了?事實上,她們是傾向聞人姑娘錯了,畢竟毒蟲什麼的真說不通啊。
而且,姑娘有沒有被咬,她自己半點都不知道嗎?畢竟情況那麼嚴重。
“不經心就是不經心,還找什麼借口。”孟夫人厲聲訓斥道。相比臟病,她自然寧願自己女兒是被毒蟲咬了,不是也得是!
韓氏笑了起來,隻是眼底沒什麼溫度,“興許是我家萱兒診錯了吧,她到底還年輕,經驗不足,診錯了也是很尋常的事情。”
“怎麼會,四姑娘行事瞧著穩妥,便是比她年長的,怕是都少有能比得上她的,而且,這有些事情,跟年齡那就沒關係。”孟夫人急忙道。
孟欣嵐默默的坐著,她剛才是高興得忘了形,毒蟲的確是說不通,會不會是這未來的姑姐故意哄她的?孟欣嵐不自覺的瞧向小草。
小草從始至終都專注於手上,其他人的話似半點沒聽見,這會兒瞧見孟欣嵐的目光,安撫的笑笑,“相信我。”
孟欣嵐莫名的就安定了。
韓氏心下不耐,“孟夫人有什麼隱瞞的事情,私以為還是說開了比較好,你們家姑娘日後是要嫁去聞人家的,你總不希望我這心裡總是疙疙瘩瘩的吧?”
韓氏跟在家的時候,有些不一樣,從孟夫人不想讓他們見孟欣嵐的時候,表現得比較的強勢,果然,她的溫柔跟慈愛都留給了家人。
孟夫人嘴巴發苦,瞧著聞人夫人的態度,怕是勢必要弄個清楚,如若不然,哪怕是退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畢竟這退婚,對少都會有些影響,她不容她兒子身上有半分汙點。
孟夫人揮退了下人,屋子裡就留下兩對母子。
孟夫人不知道怎麼開口,事關女兒清譽,她實在難以啟齒。
“夫人,我瞧著你們對孟姑娘被毒蟲叮咬的事情半點不知情,她自己都沒感覺,方才她還跟我說,之前的大夫說是染了臟東西,我可以非常肯定的說一句,絕對是無稽之談,這裡麵怕是有什麼事情,弄清楚了才是。”
孟夫人麵上一白,自己這傻閨女,既然診斷的情況不一樣,怎麼還……
韓氏這一下是真的臉色不好了,“你們孟家可真是做了件好事兒。”
“不是,聞人夫人,你聽我解釋……”
韓氏瞧著她,好似在說,你解釋啊,我看你能解釋出一朵花來。
“娘,孟夫人有顧忌,這也是人之常情,本意上也是不願意的。”孟欣嵐跟她弟弟成婚還有近半年呢,若是沒有今日,孟欣嵐真有點什麼,還能一直隱瞞著不成?
韓氏睨了小草一眼,好似在說“就你瞎好心”,不過也到底不再咄咄逼人。
孟夫人舒了一口氣,對小草甚是感激,“這也是你們家為四姑娘設宴的前一日,欣嵐身上突然長了這些可怕的東西,當即就請了相熟的大夫,隻是大夫診治之後,就將下人遣了出去,屋裡就我們母女二人,說是欣嵐染了臟東西,我當時就覺得晴天霹靂,我好好的姑娘,怎麼會染了臟東西。大夫卻是好心,幫著遮掩了,連藥都準備得妥妥當當的,卻也說了,這病他也是無能為力,藥的效果隻怕是也不會明顯。”
“夫人這就信了,沒另外找個大夫瞧瞧?”
“這種事捂都來不及,欣嵐貼身伺候的人都不敢讓她們知道,哪敢還找彆的大夫。”
小草輕笑一聲,眼中卻帶著嘲諷與厭惡,“大概就是料定了你們這心思,那大夫才敢做得肆無忌憚吧。”
“四姑娘的意思是,大夫有問題?”孟夫人不敢置信。
“怎麼,孟夫人這是現在還以為是我家萱兒診錯了?”韓氏嘲諷道。
“不,不是,我就覺得應該是大夫診錯了。”
“夫人,這染了臟東西,跟被毒蟲叮咬了,這差彆可大了去了,既然是你們相熟且信任的大夫,這也不是一天兩天能做到的吧,他的醫術必然是被你們認可的,如此,分不清這兩者情況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自然不是診錯了,而是故意為之。如果夫人還有所懷疑的話,不如另外再找大夫來瞧瞧,多找幾個也無妨。”小草淡然的說道。
孟夫人還是難以相信,“可是,這無冤無仇的,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能是為什麼,無知無覺的被毒蟲咬了,這擺明了是有人在整你閨女,大夫不過是棋子罷了。”韓氏理所當然的說道。
孟夫人一副被雷劈的模樣,韓氏有些無語,自己這親家母,一把年紀了,人還這麼單純的嗎?往常瞧著也還不錯的啊,難不成其實是缺根筋的?孟家二房的媳婦,韓氏是見過的,那女人瞧著明顯是精明的,顯得八麵玲瓏,在整個孟家,看上去就像個異類,這麼想來,這親家母怕是沒少吃虧,自己或許還傻傻的沒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