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晴天霹靂,韓氏震驚得不行!
“還有二房,五六年前就給夫君下了絕嗣藥,早早的算計好了這一出,就等著那孽種日後繼承魯家的一切。大房對他們多好啊,他們居然能乾出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魯德源是獨子,這二房乃是他叔父那一房,魯家子嗣不豐,魯德源父親也就他叔父一個弟弟,雖然是庶出,但因為就這麼一個兄弟,待他就跟一個娘肚子裡出來的一般,早年魯德源的叔父病逝,魯德源的父母不忍二房的孤兒寡母的在外吃苦遭罪,就留在了府中,二房的庶子成婚後甚至都搬了出去,這嫡子寡母卻是一直都在。
幫著張羅婚事,就算是個讀書不成的,也動用關係,幫著找差事,可謂是費儘了心思。
結果養的卻是財狼虎豹,吐著信子的毒蛇,等著要將大房給生吞活剝了。
韓氏拉著她,讓她坐下來,“潓兒你仔細跟我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聞人潓深吸一口氣,“娘,這事兒還得從前幾天四妹妹給夫君診脈開始說起,四妹妹發現夫君身體不對勁兒,當時四妹妹瞞著,夫君也不肯跟我說,我是一頭霧水,心裡擔心得不行,不過後來夫君跟沒事兒人似的,我也就沒再多問,昨兒照常出門,中途就回去了,瞧著夫君臉色很不好,後來才知道,他事先跟婆母通了氣兒,專門給苗氏留了機會,就想看看這奸夫到底是誰,本來還懷著一點點希冀,然而苗氏還真是半點不放過,原想著或許是苗氏生性放……耐不住寂寞,跟某個膽大妄為的下人私通,結果卻抓到了二房的人。
頭兩日婆母瞧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兒,我後來琢磨著,在沒抓到人之前,夫君跟婆母都懷疑是下人,這男仆混進了後院,可不就是我的嚴重失職。
事實上呢,苗氏生育有功,待遇也就比我差那麼點,因為有獨立的院子,跟二房的那邊就隔了一堵牆,如果走門去二房,還要繞好遠的路,結果那牆角下一狗洞呢,苗氏跟二房的的在私底下,還不知道何等的張狂呢。
苗氏能成為夫君的妾室,都是二房籌劃好的,更早的時候就給夫君下了藥。
婆母本來恨毒了苗氏,因為跟二房扯上關係,二房那邊見事情敗露,開始還抵賴,找各種其他借口想求饒,結果提到兩個孽種,破罐子破摔,什麼都招了,婆母險些厥了過去,還有公爹,身體本來就不算好,更是雪上加霜,險些沒撐住。
苗氏仗著生了孩子,氣焰囂張,爬到我頭上來,婆母對她更是比對我還好,理所當然的接受這些,她也而不覺得虧心。昨兒當場就被打得隻剩下一口氣,連夜送去了莊子上,二房那奸夫也被打了半死不活,暫時還在家裡,不過也就這兩日,必然將他們‘送回’祖地去。”
事到如今,隻是將人送走了,才叫奇怪呢,不僅是魯德源,包括他父母,都絕對不會允許二房的人好過,其他人且不說,作為罪魁禍首的母子二人,鐵定不會讓他們活著。
如果隻是關係平平,還不至於那麼恨,婆母視二嬸如同親姐妹,夫君視堂弟如親兄弟,對他的孩子也很好,而那母子二人,一個慈和,聞人潓都願意親近她,一個忠厚老實,對大房的二老,看起來簡直比魯德源這個親兒子還孝順,結果卻是黑心爛肚的東西,麵上跟大房各種好,背地裡,說不定怎麼嘲諷大房的人愚蠢呢。
就因為如此,便是聞人潓都恨不得生啖了他們,更遑論是魯德源跟他父母。
韓氏花了些時間來消化這一駭人的事實,然後才問,“那兩孩子呢?要怎麼處理?”
“為著名聲著想,自然隻能暫時留著,日後再送走。兩個孽種,能留他們一條小命都不錯了,索性是年紀還小,不然哪會那麼輕易放過,不過,他們未必能等到那個時候。娘,你是沒看見婆母那眼神,真的是恨不得掐死他們,必然是不會再管他們。”
這孩子,本來就容易夭折,長輩們都厭棄了,還指望下人精心照顧?遇到那勢利的,不往死裡作踐就不錯了,一個不經心,一點頭痛腦熱的就能要了命。
韓氏輕歎一聲,“那兩孩子,差不多就是你婆母養著的,心肝肉眼珠子一樣的疼著,以前對他們有多好,現在自然就有多恨。”
如此這般,就算魯家本宗沒有其他孩子過繼,也絕對不會留著他們。
“那是不是要準備過繼孩子了?女婿現在還年輕,即便是過段時間對外宣稱孩子沒了,這要過繼,隻怕也會引人疑竇。不過從今往後,你婆母倒是沒有再指責你的理由了。”
“娘,你想多了,四妹妹跟夫君說過,夫君的身體還能治愈,隻是耗費的時間久些,日後我們還能有自己的孩子。”也就說到這個,聞人潓的表情方才帶著幾分喜悅。一通發泄,這氣兒也終於順了不少。
“真的?那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韓氏也喜不自勝。
“晚點夫君也會過來,讓四妹妹開始給他治療。”
“你們錯開走是對的,外人也隻會以為你們鬨了矛盾,不會往這方麵想。”
“是這個理兒。四妹妹這會兒在她院子裡吧,我得好好謝謝她,要知道就因為還能治好,讓公爹婆母看到希望,他們才沒出大問題,如果不是現在時機不對,婆母都能帶著厚禮上門親自感謝四妹妹了。”聞人潓眉目完全柔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