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我的事兒,我真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膽子比較小,太害怕了……”
現在這時候,是輕飄飄的說一句“不知道”就會被輕易的放過的嗎?顯然異想天開。事實上,嫌疑人可不止是這兩個,畢竟都不像是能弄到引蛇草的人。
“動用私刑這種事是不允許,不過禍害那麼多人,心思這麼歹毒,是哪家的,報上名來,少不得要叫你家的長輩出來處理這事兒了。”
那姑娘抖如篩糠,卻支吾著不肯開口。
甄牧遙嗤笑一聲,“不說就不知道了,隻要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總有彆人知道。”
小草上前,拉了甄牧遙一下。
甄牧遙知道她大概是有話要說,立即就退讓了一步,依照她的強勢性格,這可是太難見。
“我能配製一種藥,隻要是三天內接觸過引蛇草汁液的人,哪怕是帕子已經乾了,哪怕是將手洗了無數次,將藥擦在手上,就會立即變色,那藥配製起來不難,用的藥材也比較常見,要不要我去配來給你們都試試?”小草掃了一眼在場的人,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姑娘,“現在坦白,可以從輕發落。”
那姑娘大概是被嚇住了,掙紮猶豫後開口,“帕子的確是我趁著聞人五姑娘不注意的時候塞到她身上,但是,那帕子原本也不是我的,是石家姑娘給我的,原本也的確是用一個小瓷瓶密閉裝著的,瓷瓶已經被扔進水裡了。塞到聞人五姑娘身上,也是石家姑娘臨時授意的。”
“是哪個,想必也不用本姑娘問了吧?”甄牧遙凝著站在章俊良後麵的人。
章俊良回過頭,也盯著某個姑娘,目光像是要吃人。
隻是那姑娘站出來的時候,卻頗為鎮定從容,“我是石家姑娘,但是不好意思,什麼瓷瓶,什麼帕子,我一概不知道,我倒更像問一句,我哪裡得罪這位姑娘了,要如此攀咬我?莫不是真當我石家人好欺負?”
隻是一個“真”字就值得玩味了,聽著這意思,貌似不是第一回。
小草瞧著她,“石姑娘是當我剛才的話,是唬人的?”
“姑娘是不是唬人的,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查,也不怕驗證。”
“所以,你其實是三天內都沒碰過帕子。”小草了然的點點頭,不等對方再說法,轉頭看向之前的姑娘,“人家不承人,還反咬你一口,你有什麼想說的,還有沒有彆的證據?”
那姑娘臉色慘白,瞧著石家姑娘滿是不敢置信,“你,你……”
“隻不過扯上我們家,又是何道理?”小草對於其他的眉眼官司沒興趣。
旁邊甄牧遙像是突然想到的什麼,“夏碧荷的繼母娘家好像是姓石。而今天早上夏四夫人貌似是被送回石家去了,出了那樣的事情,石家姑娘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的出門遊玩,是以為自己存在感低呢,還是有什麼必須出門的理由?”
小草一怔,“所以,將聞人家拉進去,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嗬,”甄牧遙冷笑一聲,“昨兒在平津侯府事情,也有我甄牧遙一份啊,怎麼就隻衝著萱姐姐去,是瞧不起我呢,還是怎麼著?”
有人暗自抽了抽嘴角,如果這是這樣,那也不是瞧不起,而是不敢好不好,再說,他們那邊也沒有與甄家相關的人,也要能找到機會才是。
“你們這認定是我做的?”那石姑娘麵上露出惱色,好似說不出的屈辱惱怒。
“彆露出這鬼樣子,給誰看呢?——萱姐姐,也不必與她廢話,直接將事情教給開平衛,畢竟引蛇草這種危險的東西,誰知道另外還有沒有,這一次的目的不明,加上有萱姐姐你的關係,才沒有引起大亂子,但是下一回呢?萬一是在某個重要節日,甚至是在皇上出宮的時候,還不知道會引起何等的動亂,萬一驚擾了聖駕,那更是罪不可赦了。”
這帽子可就扣得太大了!然而,你也不能說她是胡說八道。
那石家姑娘終於有些繃不住,臉上的血色儘數退去,捏著帕子的手止不住輕顫。
“一句話就露了形,所以果然是你。該說石家人不愧是一丘之貉,夏碧荷被繼母整得那麼的慘,現在石家姑娘出手也這麼毒辣,還真是見識了。”
“甄姑娘少血口噴人!”
“是不是血口噴人,開平衛一查不就不知道了。”
所以,這件事甄牧遙要教給開平衛查辦,還真不是開玩笑的。
“萱姐姐,我送你會觀音寺吧,這兒繼續呆著也是糟心,正好我親自去見一見範小公爺。”
要說彆人或許還悚霸王範無過,甄牧遙對上他可半點不虛,要知道兩人以前可是直接動過手,或許是“不打不相識”,打了之後,關係居然變得還不錯,若不是因為男女之妨,兩個人說不定還能在一塊兒把酒言歡,一起惹事一起熊。
小草點點頭,確實沒再玩下去的興致了,而對於甄牧遙的意思,她也不反對,甭管是不是誇大其詞,引蛇草那種東西的確是不該出現在皇城這樣的地方。
兩人攜手離開,聞人瀅一把抓了聞人湘,“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