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們有如此神藥,為什麼不放出來造福百姓?”趙蒹葭看著頭頂掛著的瓶子,忍不住問了起來。
“因為產量不高,成本昂貴,我們內部都供不應求。”流蘇推開車廂門,然後抽出一根華子,拿出煤油火機,吧嗒一下點燃,“再說了,我們憑什麼造福大乾?北涼縣能有今天,大乾出過一份力嗎?
皇帝昏聵無道,奸臣橫行,再過兩年,大乾就無了。
這些藥物放在亂世,價值千金,普通人得到,反而是禍事。”
“你說誰昏聵無道?”桃子氣的牙癢癢,她不知道,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是怎麼說出這麼刻薄的話來的。
“知道你們是大乾死忠,來之前大老爺特地交代了,不要刺激你們,但是我心裡不痛快!”流蘇撣了撣煙灰,“要死死一邊去好了,乾嘛要來招惹大老爺?
真以為我們有那個閒心來保護你們嗎?”
“你!”暗衛的人都氣的咬牙切齒。
可流蘇卻根本不在意,“接下來,我們還是會在暗中保護你們,但是記住了,不要在濫發慈悲心,做這種蠢事。
你手下這些人,全都是因為你的聖母心死的,長點記性吧!”
流蘇跳下車,一招手,帶著特種營的人從視線消失。
“這娘們太可惡了。”桃子攥著拳頭,“彆以為自己長得好看,我就不敢打她!”
馬三寶也過來道:“陛下,您不要跟這人置氣,北涼縣的人,都是沒教養的!”
可趙蒹葭卻搖搖頭,“不,她說的沒錯,要不是我濫發善心,一意孤行,就不會害死這麼多人。”
這一次慘痛的教訓,也教會了趙蒹葭,做人不能太聖母,“繞路離開中州,通知其他人,儘可能的引導災民去京城,決不能輸給北涼縣!”
“是,陛下!”
很快,暗衛分成了兩波人,一波暗中保護趙蒹葭,一波引災民去京城。
不過自打那天起,流蘇就沒在露過麵,但是每天都會讓人把趙葡萄需要的藥送過來。
趙葡萄雖然沒痊愈,卻也脫離了生命危險,氣色也逐漸恢複。
終於,日夜兼程十天後,一行人抵達了白玉京。
白玉京依舊人聲鼎沸,但是城牆下,多了許多乞討的乞丐。
有善人搭棚施粥,卻也杯水車薪。
特彆是白玉京的空氣裡,總是彌漫著一股臭味。
這跟在北涼縣是完全不同。
北涼縣的大街平坦寬闊,兩邊是盛開的鮮花和矗立的路燈,街道上永遠都乾乾淨淨的。
而這裡是大乾首腦之地,遍地垃圾,汙水橫流,一些人甚至就在街邊解決五穀輪回。
同樣是百萬人口的大城,甚至白玉京人口還比不上北涼縣。
可為什麼差距這麼大?
馬車從皇宮後門進入,她的離開,並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事實上,從去年開始,她就已經走上了父親的老路,那些人徹底架空了她,就算不用上朝,也不會影響朝廷。
回到寢宮,她換上了龍袍,便迫不及待的讓人從吏部檔案庫裡,翻出了有關陸源的所有卷宗。
“陸源,神龍元年生人,父親,陸啟山,原戶部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