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河水拍打著河堤,即便隔著老遠,都聽的一清二楚!
而岸邊的沙包也顯現出了它們的作用,將大水攔在了外麵。
而另一邊河堤,就沒有那麼好的下場了。
大水泛濫從另一側的河堤溢出,真正讓陸源擔憂的是船廠。
也不知道大水過後,船廠能否安好。
“陳遠成功了嗎?”此時天已經逐漸亮了,按照水流的速度,估摸淩晨的時候,虎口渡就泄洪了。
而泄洪時,首當其衝的,就是水師營。
陸源憂心忡忡,他並不擔心船隻損毀,他在意的是人!
......
而此時,陳遠已經炸毀了虎口渡,成捆成捆的定時雷管被引爆,虎口渡瞬間潰壩,大水排山倒海般襲來。
雖然定時炸彈,給足了他們逃跑的時間,但是陳遠卻不敢走太遠。
他害怕自己離太遠,無法確認虎口渡是否潰壩。
而炸毀堤壩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失敗,風險倍增。
因為離開太近,在洪水襲來的一瞬間,便有兩艘快船被打翻卷入暗流不知所蹤。
震天的爆炸聲,轟隆隆的洪水,漫天的電閃雷鳴,此時的虎口渡儼然成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唯有戰船在水中搖擺不定。
好在陳遠憑船隊停靠的位置,有一片茂密的樹林,大水蔓延開後,這茂密的樹林,為他們擋住了第一波衝擊。
而後他們順勢而下,隨波逐流。
黑暗中行舟,他們已經分不清楚河道,隻知道入眼所見都是水。
崩騰的洪水猶如猛獸出籠,朝著四周擴散。
不知道多少人還在睡夢中就被大水淹死。
水太凶,裹挾樹木斷枝,極為容易撞上,分不清楚哪裡是淺灘和河道
陳遠隻得借著閃電發出的光芒行舟。
“營長,咱們搜救嗎?”副營長問道。
陳遠搖頭,“十死無生了,回去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船隊順水而下,很快就從虎口渡撤離。
而此時,虎踞關內,水流已經流入了城內,雖然沒有造成實質性的損失,卻也難以下腳。
常青上半夜才掐死虎踞關官員,下半夜水壩就潰壩了。
那水位根本沒有到潰壩的程度。
突如其來的潰壩,打亂了他的計劃,也讓他的算計落空。
蓄水量不夠,不足以形成浩蕩之勢。
但是虎踞關周圍地區就遭殃了。
他一早上了城牆,入眼便是大水。
除了水師還能動,他這三十萬大軍,全都趴窩了。
虎踞關水師將領海安道:“昨夜,聽到一聲巨響,隨後堤壩便潰壩了,那巨響猶如驚雷一般.......”
“你不會告訴我,堤壩是被雷給劈垮的吧?”常青殺氣凜然的道。
“卑職不敢,卑職以為,這或許是人為!”海安道:“北涼有霹靂,能開山裂石......”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常青給打斷了,“絕無可能,這些日子,北涼被大景鐵騎侵擾的筋疲力竭,怎麼可能想到我會用水攻?
我還知道,北涼是沒有水師的,他們總不可能憑空生出水師來!
明明就是你們維護堤壩不力,才讓堤壩在不該潰壩的時候潰壩!
你們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