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走出大廳,帶著士兵上了城牆。
經此一役,聖王軍總體兵力已經不多了,從十萬到現在的不足六萬。
趙蒹葭臨時征調了四萬民夫,湊齊了十萬人。
她叫住了正要出門的陸啟山,“陸卿,留步!”
“陛下,有何吩咐?”陸啟山停下腳步。
“一會打起來,你把那些百姓從地道帶走。”趙蒹葭道。
“不,臣要和陛下生死與共。”陸啟山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好意心領了,但,你終究是陸源的父親,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足以證明你的忠心。
不管,你是為了什麼留下來,在我心裡,你就是大乾第一忠臣。
朕不能讓忠臣白死。
所以,走吧。”趙蒹葭說道。
“陛下就非要趕走微臣嗎?”
“是的,朕不需要你了。”趙蒹葭道:“可以的話,朕拜托你,替朕多照顧照顧歡歡。”
說著,她向陸啟山行了一個晚輩禮。
陸啟山急忙閃到一邊,“陛下,使不得,還沒有到山窮水儘的地步,當初五賊聯軍,通州幾乎被攻破,咱們還不是堅持下來了?
現在咱們有這麼多兵力,還有存糧,肯定能堅守下來的。”
“守不住了。”趙蒹葭搖頭,明明通州城牆高大,為什麼來中州?
說白了還不是因為靠近大秦?
留在通州沒有活路,留在中州還有一線生機。
“臣去向北涼關借兵!”陸啟山拱手道:“隻要能堅持一天,必能解開中州之患!”
“那欠你兒子的,我這輩子都還不清了,這皇帝我還有什麼顏麵去做?”
“陛下,臣還是那句話,犬子從不是敵人,如果你把他當成自己人,就不會覺得難堪。
之所以離心離德,在微臣看來原因也很簡單!”
陸啟山道:“那就是算計太多,顧慮太多,一開始就先入為主的防備,再好也無用。
犬子也一樣,都太過謹慎,太過算計。
不妨信微臣一次,如何?”
“陸卿,若是我每次碰到化解不了的難題,才去求他,那我就太虛偽了。”
“若是隨隨便便就能解決的麻煩,那也不能凸顯出他的重要對不對?”陸啟山淡淡一笑,“有些話,臣怕說了太赤果果,但想必陛下心裡是有數的。
就算沒有犬子,來日陛下還是會婚娶的。
說來說去,無非是國祚繼承的問題。
就算聯姻,您不當皇後,但是您總要生兒育女。
難不成,您要把皇位傳給自己的子侄?”
趙蒹葭愣在了原地,陸啟山赤果果的話,直接讓她啞口無言。
“從來隻有子女祭拜,哪有子侄祭拜姑姑的?”陸啟山這一句話,更是徹底掀開了人性最不堪的一麵,“陛下如果隻是為了保住國祚,那現在就可以認輸了,汴京的趙懿跟您同血同脈,他一樣可以延續國祚。
又何必在意誰是正統呢?
如果陛下同意,臣這就去請救兵,臣可以保證,延續大乾國祚,不讓大乾皇室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