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凶奴還真知道。
當年南征北戰,整個草原他都去過了,他手裡有一份草原詳細的地圖。
當然,在茫茫草原上,沒有道路,就算有地圖,也很容易抓瞎。
凶奴看了一眼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如此荒涼,並沒有任何的不舍。
回想自己當年征戰草原時的樣子,再看看現在的落魄,簡直天差地彆。
他深吸口氣,上了馬,頭也不回的離開。
在他身後,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
男人拖家帶口,帶著自己的妻兒老小。
七月的草原並不冷,漠北也有了一絲綠色。
在呼衍天行下葬之前,他已經安排了隊伍,護送大量的糧草前行,在前方探路。
車軲轆壓出一道道印記,無比的清晰。
但是,再過一些日子,牧草長得再茁壯一些,就會徹底掩蓋這些痕跡。
至於戈壁灘上的很急,也會被過境的大風給席卷,到時候,什麼都不會剩下。
連一絲氣息都不會殘留。
這一次,凶奴沒有再說什麼雄心壯誌。
或許,這輩子,他都不會再有機會,踏入中土一步。
胭脂的仇,呼衍天行,呼衍地澤,還有千千萬萬匈奴人的仇,都報不了了。
原本熱鬨的漠北,瞬間萬籟俱寂,就像是從來沒有人生活過一樣。
一場沙塵暴入境,整個漠北陷入了一片黃沙。
在凶奴走後的第七天,一支中土來的軍隊襲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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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不過當他們襲來的時候,看著空蕩蕩的城池,都懵了。
“臥槽,空蕩蕩的,沒有人!”
先鋒營的人快步去稟告,“軍長,沒有人!”
曾六斤瞪大了眼睛,“沒人?”
“是的軍長,空無一人。”
曾六斤都傻了,親自跑到了城內,還真是空無一人,“情報呢,情報死哪兒去了,都老子過來!”
他氣的不行。
作為最早一批老兵,這幾年,他其實一直都很低調,也沒立下什麼功勞。
王大彪被貶後,葛二毛頂了上去。
陛下身邊那些人,也都被派去鎮守地方。
如海安,陳遠之流,此刻都是軍中大佬。
反倒是他這個原來的陌刀軍長,變得寂寂無名。
好不容易從陛下那裡得到一個任命,開發草原,搜尋匈奴,把他給高興壞了。
前不久,他們的人鎖定了凶奴的方位,他也是不能忍,親自帶隊過來。
本以為能把匈奴人一網打儘,甚至是活捉匈奴皇帝。
可現在倒好,撲了個空,人毛也沒看到。
負責情報的參謀過來,看到這一幕,也傻了,“軍長,我們已經去核實了,肯定不會有誤的,您看,這裡還有一些生活的痕跡,應該前不久還有很多人在這裡生活。
不過,這些屋子裡麵,能搬的東西,全都搬空了,這說明,他們在我們來之前,已經提前搬走了。
這絕對不是我們的錯。”
曾六斤黑著臉,親自去了幾個屋子裡,還去城內最大宅子看,的確跟參謀說的一樣。
他上了城牆。
說是城牆,實際就是夯土壘砌而成,高也就是一丈五,寬不足一丈,非常的矮小,坑坑窪窪的牆麵,甚至還不如一些小城池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