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萊澤奔跑著,試圖將剛剛的觸感拋到腦後。
他不是第一次殺死異鄉人,他在成為黑獸騎士後打敗了很多異鄉人。有來搶劫他的異鄉人,也有一見麵就脫光了衣服要切磋的異鄉人,但唯獨這一次,他的心裡是討厭的快樂。
他發自內心的享受著將那個女人砸碎在地上的快樂,但他不應該那麼做的,太衝動了。
那個女人在死亡之前,臉上帶著異樣的潮紅,像是這樣被他殺死是一種久等的快樂。
他【上套】了。
那個女人太詭異了,無法用正常人的思考方式來猜想這個女人的目的。那?女人是異鄉人,不會死,要是下一次那個女人操控了一個隻有一條生命的人來激怒,說相似的話,他再像這樣衝動的動手了怎麼辦?
至少要等到有證據再動手,不能被那麼兩三句話就牽著鼻子走。
憤怒和失控是兩碼事。
“哈――”布萊澤停了下來,看向了【仲夏星河】,河麵倒映出了他的樣子。
他想要做一個好人,不是道德的標杆,不是正義的使者,而是一個不做壞事的人。而享受殺死那個女人那一刻的快樂的表情,像極了一個壞人。
或許這就是那個女人想要看到的,或許他此刻的糾結和鬱悶也是那個女人想要看到的,那麼……
“我就算賭氣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卑鄙的家夥!混蛋!笨蛋!漂亮的女人!輪椅人!雲玩家!”
布萊澤朝著天空大吼了一聲,一聲不夠就接著喊,一邊揮舞拳頭一邊罵著自己能想到的臟話,直到自己喉嚨受不了乾咳了起來。雖然這個行為很蠢,那個女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宣戰大喊,但他自己心裡暢快多了。
那個女人聽到的話,就當是正式宣戰,聽不到的話,就當是他卑鄙的偷襲。他一定會贏,並且要贏的堂堂正正,要贏的讓那個女人恨的牙癢癢。
布萊澤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振作了起來。
“好!去蓋亞盆骨!我現在可沒空想這種家夥的事!”
……
蓋亞盆骨外,格陵蘭在一陣空間傳送的晃動中從天而降,屁股落地,並在一陣火花帶閃電的摩擦中滑行了一段路。
格陵蘭七個龍頭糾纏在了一起,雖然設定中紅龍是末世怪物,不需要吃東西,也不需要繁殖,所以下麵其實是光禿禿的,但她依舊感受剛好沒多久的某處隱隱作痛。
問就是實在滑行了很長一段路,就和卡通動畫似的滑行了起碼有十幾米。
“有沒有搞錯啊,我現在可是在沉痛劇情裡的!”
格陵蘭忍不住朝著天空噴火,在手術台上做邊做痔瘡手術邊揭過往傷疤也就算了,遊戲裡共情,撕心裂肺的劇情也要在高潮的時候給她來一套屁股刹車。
“可惡!不要小看職業啊,看我立刻入戲!”
格陵蘭用力抽了抽鼻子,看向了自己抱著的東西。這是提豐托付給她的,那個孩子最重要的寶物――母親蓋亞的遺骸。
離開提豐的那一刻,蓋亞便會死去,所以提豐將自己的胎衣留在了蓋亞的身上。現在蓋亞的身軀縮小了,被胎衣包裹成了一個沉睡嬰兒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