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臉將他帶回了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的手微微顫抖,厭恨的目光死死盯著男人。
見季青悠認出他了,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畢竟當初,我可是差點做了你的大爸爸呢。”
男人的話語裡藏著無儘的惡意。
聽見那個稱呼,強烈的惡心感一個勁地往上湧。
血絲在季青悠的眸中蔓延,他的情緒險些就要失控,卻被盛南知抓住手。
“先彆衝動。”
瀕臨崩潰的情緒很輕易就被安撫好了,季青悠衝盛南知笑了笑。
男人的視線凝在兩人身上,尤其是兩人交握的手上,隨即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他啪啪鼓起了掌,“真是有趣……青悠,你媽媽最厭惡同性戀,她知道她的寶貝兒子也變成了這類人嗎?你說她在天之靈能安息嗎?”
季青悠臉色一白,下意識想要鬆開盛南知的手,卻被盛南知緊緊握住。
盛南知小嘴叭叭的,“你也挺有趣的啊。你媽知道你嘴又賤又臭,還這麼愛多管閒事嗎?為老不尊的家夥!”
男人並未生氣,隻是愣了下,大概是從未被人這樣罵過。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的臉上滿是懷念之色,看著盛南知的眼神也柔和了些。
“你同他很像。”
盛南知不知道他說的是誰,一向溫和的季青悠卻冷喝,“放屁,他連吱吱的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好像是什麼禁忌,男人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不少,好像要過來打人似的。
盛南知覺得這個男人是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
他將季青悠護在身後,單薄的身板毫不避讓,“我們今天來不是跟你廢話的。”
“我們隻想知道,你為什麼針對季青悠,為什麼非要編造一些莫須有的事情汙蔑他?”
“莫須有?”
男人反複咀嚼著這三個字,忽然大笑起來,笑到最後連淚水都出來了。
他神色癲狂,“我為什麼針對季青悠,他和他那個賤人媽最清楚不過!”
“若不是因為那個女人,我怎麼會與相戀多年的愛人陰陽兩隔?!他們母子倆就應該下地獄!”
男人講了一個故事。
高中時,男人認識了一個男生。
男生是很乖很傳統的那種學生,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他和男生做了同桌。
兩個人的性子差彆很大,一個愛鬨張揚,一個喜靜內斂,剛開始沒少發生矛盾。
但是鬨著鬨著,兩個人卻相愛了。
男生成績好,考上了一個很好的大學,但是男人卻落榜了。
為了將來繼承公司,男人的父母將男人送去了國外留學。
離彆前,男生說會等著男人回來。
縱使兩人之間的距離有八千多公裡,但是愛能抵萬難,兩人的感情與膩在一起時沒有什麼區彆。
畢業後,男人又因為一些事耽誤了兩年,但是他隻要得空,就會回國去見男朋友。
兩年過去了,男人終於能回國與男生團聚了。
但是滿懷欣喜的他卻發現,男生居然結婚了,他甚至還有了一個孩子。
男人痛苦萬分,想要和男生分手。
男生卻說這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女人下藥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