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知把筆記本揣在了手裡。
這是能證明季青悠母親清白乾淨的證據。
他拉著季青悠的手，“我們走吧。”
這裡的記憶過於痛苦不堪，他不想讓季青悠留在這裡了。
季青悠握住了他的手往外走。
那扇破舊的門被關上時，盛南知回頭看了一眼，老人佝僂著身子目送他們。
臉上滿是悔恨。
盛南知不知她的悔恨是對誰的，不過也不重要了。
一切水落石出之後，事情好像突然就變得順利了。
有狗仔聯係上了季青悠，說他手裡有能證明季青悠沒有潛規則的視頻。
帶著眼鏡的小個男人臉上滿是貪婪，“我願意提供視頻並作為人證出麵，隻要你們……”
他伸出手指撚了兩下，暗示他們給點報酬。
正正好，盛南知最不缺錢。
將所有證據發給祁鳴，警方很快就發布了辟謠聲明。
上麵有關於季青悠的黑料被一條條反駁了。
季青悠沒有耍大牌。
季青悠沒有潛規則。
季青悠的媽媽不是插足的小三，而是被渣男哄騙的受害者。
時隔十幾年，賀翊的筆記本重見天日。
他生前最怕彆人議論他，而現在，他已經快被網友的唾沫星子淹了。
他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若是他真的泉下有知，死也不會安寧了。
季青悠是無辜的，他會追究那些誹謗者的責任。
曾經謾罵過季青悠的網友慌了。
他們趕緊刪除評論，有的甚至注銷賬號。
但是沒用，他們的謾罵言論早就被一條一條記下來了。
有人破口大罵，“我不過就是開了一句玩笑，至於這麼上綱上線嗎？”
這些人永遠都不會承認他們錯了。
季青悠重新注冊了一個賬號。
他隻發了兩句話。
【網絡不是法外之地，沒有人能為所欲為。】
【如果蒼天有眼，希望噴子們都能嘗到被網暴的滋味。】
後麵那句是盛南知加上的。
…………
被拘留的瘋子程譽還是被撈出來了。
帶著筆記本，盛南知和季青悠去看了他。
“嗨。”
盛南知笑眯眯地同他打招呼。
男人陰冷地看了他們一眼，好像在琢磨出去後怎麼對付他。
盛南知直接把筆記本扔給了他，男人下意識就想撕了，卻被季青悠譏諷。
“這是你愛人留下的遺物，你那麼愛他，可彆弄壞了。”
男人的動作立馬頓住了，他激動地翻開筆記本。
“是他的筆跡！”
他急不可耐地看了下去，臉色卻逐漸蒼白。
筆記本裡的愛人好像變了一個樣子，自私又涼薄。
【我為什麼會是一個同性戀呢，如果大家知道的話，都會厭惡我的……都怪程譽，是他把我掰彎的！】
【不行，我不能讓彆人知道我喜歡男人！我要娶妻生子，我要堵住他們的嘴！】
【程譽還是和以前一樣傻乎乎的。我隨便騙了他幾句，他就相信我是被逼無奈的了。】
【……大家都知道我是個惡心的同性戀了，我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如果有下輩子，我希望自己彆再遇見程譽，彆再喜歡上男人了。】
那些文字化成了利刃，將男人萬箭穿心。
他紅著眼嘶吼，“我不信，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弄來騙我的！”
季青悠身子一顫，卻沒回頭。
一位老人走了進來，淡淡道，“都是真的。”
程譽瞳孔驟縮，他認出了對方是賀翊的媽媽。
“羅姨，你怎麼也幫著他們撒謊？！”
老人搖了搖頭，“我誰都沒幫，我隻是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