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難怪。
盛南知是他從小養到大的。
對方的哭哭笑笑,他都參與了很多次。
朝夕相處的情意,又怎麼能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可是盛南知卻說,他真正喜歡的人是謝辭安。
那一刻,他真的好嫉妒。
如今聽大妖總在一旁挑撥離間,他的心智縱使再堅定,也經受不住。
更何況,盛南知一直在用行為告訴他,他根本不在乎他。
這幾日,盛南知總在他麵前提謝辭安的名字,說對方有多麼多麼善良、多麼多麼聰明、多麼多麼溫柔體貼。
哪怕謝辭安已經被關禁閉了,也擋不住盛南知思念他的心。
清昀不能吃徒弟的醋,他每次都笑著附和,心裡卻酸澀不已。
眼下,知兒知道他頭疼,卻連句關心的話都不願意說……他這個師尊,做得真有這麼失敗嗎?
清昀的頭越發疼痛,他用靈力壓下聒噪的惡念,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可是閉上眼卻都是盛南知同謝辭安恩愛的畫麵,他快受不了了。
盛南知假裝走了,其實捏了道斂息符,躲在一旁偷偷摸摸觀察清昀。
他發現對方的頭疼好像真的很嚴重,臉色蒼白如紙,眉頭緊皺,像是疼極了。
盛南知有些擔憂:可彆再疼出個好歹來,影響他做任務啊。
盛南知偷偷去找了掌門,和他說了清昀最近的情況,什麼頭疼手疼眼珠子疼的。
掌門聽得古怪:那妖怪的毒那麼強嗎?一向很能忍疼的清昀都頂不住了。
他抓緊時間找來相應的靈藥交給盛南知,盛南知卻不要。
“師伯,這是你找來的,我哪敢借花獻佛?”
笑話,要是他把藥拿給清昀,前麵那些偷懶的的事情不就白做了嗎?
清昀最近已經有點疏遠他的意思了。
掌門也不願意去見清昀。
他和清昀的關係有些怪:兩人背地裡都是關心對方的,但是明麵上卻是各自看不上。
聽說是當初的一場比試鬨出來的問題,盛南知也不是很清楚。
他將藥塞給盛南知就走了,火燒屁股似的,“你自己處理吧。”
盛南知沒辦法,隻好將藥拿了回去,偷偷塞到了清昀的床枕頭下。
反正清昀又不知道是誰給的——退一萬步,就算他知道是掌門給的,肯定也拉不
畢竟兩人好聲好氣說兩句話,就跟要彼此的命似的。
盛南知塞得毫無負擔。
可是他沒想到,自己晚上就暴露了。
隻因其中有一種靈藥,隻有掌門手裡才有,見多識廣的清昀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猶豫片刻,清昀想起了自己師尊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你們兩師兄弟往後要多多扶持彼此,不可自相殘殺。”
又想起盛南知所說的,他受傷回來那一日掌門哭得稀裡嘩啦的,親手幫他換的藥。
清昀猶豫片刻,還是拿出了傳音器。
“師兄,靈藥我收到了。這一次……多謝你了。”
掌門炸了毛,“我可沒想幫你。都是你那小徒弟哭著喊著求我,我才發了善心。而且大部分靈藥都是他用自己積攢的靈石買下的,就怕你有個好歹,落下病根。”
當然了,另一半確實是掌門找的,但是掌門不想挑明——要不然,清昀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
清昀身子一震,他不可置信詢問。
“你是說,是知兒拜托你幫我找的靈藥?”
掌門應聲,“對。”
中斷傳音器,清昀的心緒久久不能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