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慢。我打了一個盹,接著又一個,眼見著天慢慢黑了下來。看了看手機,已經七點二十幾分了,我把手機靜音,然後站了起來,倚著樹乾,標槍插在腳下的枝杈上,仔細聽著遠處采藥人小徑方向可能傳來的聲音。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聽到了隱隱約約有什麼向我這個方向過來了。我將標槍拔了起來,握在右手,輕輕蹲下,等著獵物走近。那聲音悉悉索索在黑暗中摸索了一會,停了下來,接著,一道刺目的亮光在樹林中顯現。我心想,情況有變,原以為是妖怪之流,現在根據這強光來看,應該是手電筒啊,哪有打著手電筒的妖怪呢?這是個人!
我的心頓時一緊:如果是小妖,基本不會有太多的問題,一般是好奇或者求助。但是如果是人,人心叵測,何況在晚上出現,更不可掉以輕心。但見那人那光在樹林裡東穿西尋,就沒有走過直線。看著光暈在周圍晃了一個多小時,我腿都蹲麻了,想著還是給對方一個指示讓其過來比較好。我輕輕爬下樹,撿起一根較粗的枯枝,用力一折,“哢”的一聲脆響。那團光暈停了下來,接著又四處亂照。我不得已再折了一根樹枝,那人卻一下子關了手電筒,樹林裡一片漆黑。我悄悄從側麵繞向那人關閉手電時所處的位置,走得很小心,儘量不發出一點聲音。那人也在悄悄移動,但是腳下不時踏響的枝葉聲暴露了其位置。我摸到離那人約三米的一棵樹後,準備仔細辨認到底是誰。這時,那人開口輕輕叫道:“錢循義。。。錢循義。。。”
很熟悉的女聲啊,但是荒山野嶺的,可不能隨便答應。我仔細確認附近沒有彆人後,也輕聲道:“你是誰?”
隻聽一聲尖叫,一道強光對著我射了過來,我閉目隱在樹後,問:“誰在找我啊?”
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響起:“錢循義你要嚇死我啊,快出來。”
我用手擋著強光慢慢走近,看著坐在地上的女孩子,原來是泮妮娜。我奪過她的手電筒,照著她,發現她在發抖,用驚恐的眼光看著我手裡的簡易標槍。我把標槍放到一邊,伸出手對她笑笑:“防身的,彆怕,站得起來嗎?”
泮妮娜拉著我的手站了起來,呼吸急促胸口起伏著。看著她狼狽的樣子,我隻好說:“去我住處坐一會吧,彆嫌簡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