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中原書記將筷子放下,臉色微微一沉。眾人心裡禁不住一陣緊張。
薑魁剛和龔庸都想,蕭崢的那句“大實話”,恐怕惹原書記不高興了!原書記好不容易給大家做幾個菜,好吃難吃都說好吃不就行了嗎?首長是日理萬機,小菜能做到這個份兒上,著實已經很不容易!
“這個菜,先留著,我們到窯洞去瞧瞧再回來吃!”江中原書記說著站起身來,對候元寬老爺子說,“候老,您就坐著繼續吃。”候元寬點點頭,說了一聲“好”,將小酒盅端起來,手微微地有些顫抖,可還是將酒喝了,看著眾人陪同江中原書記出去,老人的臉上卻露出了笑來。
候小靜來到了候元寬身旁,問道:“爺爺,首長叫他們出去了,是不是要批評蕭市長呀?你去幫助說句話吧?”候元寬卻微微搖頭,笑著道:“小靜,你不用操心這個事情,給爺爺再倒杯酒吧。”“我來給您老斟酒。”肖靜宇走在最後麵,聽到候元寬這麼說,她就回過身來,給候老爺子斟了一盅子老酒,“候老,您慢慢喝,等會他們還要回來陪您呢。”候元寬笑著點頭:“知道、知道。”
肖靜宇又轉頭對候小靜一笑,說:“放心吧,不會批評的,不表揚已經很好了。”候小靜驚訝:“為什麼?”肖靜宇卻笑而不答,走了出去。候元寬老爺子歎道:“咱們蕭市長,找到了好媳婦呀!”候小靜自然也感覺肖靜宇是那種萬裡挑一的女子,可她就是不理解,為什麼肖靜宇會那麼肯定蕭崢不會挨批?
革命窯洞遺址經過修複之後,做了加固,但沒有肆意擴建和拔高,而是保留了當初的原樣。平時這裡不開夜燈,但今天首長來了,把周邊和內部的燈都開了。江中原書記指了指這片窯洞遺址道:“你們這裡修得不錯,保持了原樣。”說著又走入了其中一個窯洞,“走進這裡,歲月好像倒流到了從前的革命歲月!”
薑魁剛、龔庸、陳青山等領導陪在旁邊,見江中原書記不再提及那碗紅燒肉好不好吃的問題,可見已經不在意蕭崢的“挑刺”了。眾人心裡便都鬆了鬆,但是,他們也擔心原書記見到蕭崢又想起這個事情,所以他們都圍著原書記,讓蕭崢靠後跟著,不讓他上前。這其實也是一種保護。
蕭崢也沒有湊上前的意思,一會兒肖靜宇也跟上來了,兩人就跟在後麵,時不時相互微笑。兩人想,今天他們的任務應該已經完成了。江中原書記應該是因為候老爺子提及,所以讓他們過來見個麵而已。
“哎?這裡就是候老被救的窯洞嗎?”站在前麵的江中原書記忽然問道,這個問題把薑魁剛、龔庸和陳青山等都給問住了。他們都知道蕭崢在一場雪災中救過候老爺子,但是剛才來了之後,江中原書記大體看了一眼遺址外圍,就忙著去給候老爺子做菜,因而候老爺子也沒指給他們看,他和候小靜到底是被壓在哪個窯洞裡?三人不約而同轉頭朝蕭崢望過來。這個問題,目前也隻有蕭崢能夠回答了。
“是的,首長,您說的沒錯,就是這個窯洞!”蕭崢朝前走了一步,“當初洞頂塌下來了……”江中原書記道:“你帶我進去看看,給我說說。”陳青山馬上讓開位置,讓蕭崢走上前,陪在江中原書記身旁。
蕭崢微微加快了步子,在前麵帶路,一會兒進入了窯洞。他介紹說:“候老爺子解放後就一直在這裡看守窯洞,那天雪特彆大,他總是擔心窯洞會垮,堅持要進來查看,結果和孫女一起被壓在了裡麵。首長,就是在這個窯洞,當初前麵的洞頂都壓下來了,有根拱粱幫助擋了一擋,才沒有出大事。我們把他們救出來,洞頂和牆就徹底倒了!這窯洞的地基,我們沒有擴大,地上的部分,按照原樣進行了重建。”
“幸好,你們當初到得及時!”江中原書記首肯道,“候老才沒有生命危險!像候老這樣的老黨員,是我們黨的珍寶啊!你們做得好!”
薑魁剛、龔庸、陳青山這會兒才不替蕭崢擔心了,臉上緊張的神色都放鬆了下來。蕭崢對這些窯洞最熟悉,就帶著江中原書記一個個參觀,原書記看得認真,將遺存下來的一桌一椅、一紙一筆、一針一線都細細看了,時而還會用手指去碰碰桌麵。當在一堵牆前看到一麵用來宣誓的紅旗,江中原書記駐足停了下來,望著紅旗,頗感慨地道:“當初在井岡山最困難的時候,有人質疑‘紅旗還能打多久’?當初主席就說啊,‘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我們黨進入長期執政時期,國際上又出現了‘中國崩潰論’,質疑‘紅旗到底能打多久’?現在我們要如何答好這個‘世紀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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