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四人下山後,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回頭看看身後的那座山,一股害怕的感覺從腳底冒起。
“快走。”四人加快速度往家趕,接近自己住的屋時身上都出了汗。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東西太多累到了。
“娘,我們先將背簍裡的東西送回院子再去老宅。”
“好。”
穆清媱和穆清苧兩人進了院子,裡麵一片黑暗,完全看不到東西。
憑著熟悉感,兩人將背簍裡的野菜和三隻野味放在偏房的屋裡,又輕手輕腳的鎖上門出去。
“娘,一會到老宅祖母肯定會生氣,您就這麼......”
“好。”
四人用麻繩抬著一堆的乾草,很快來到老宅。
老宅還亮著燈,隱隱約約能聽到裡麵的聲音。但卻不是什麼好聽的。
“這幾個賤蹄子是不是逃走了?還是死在外麵了?白沒在地裡乾活,這麼晚還不來要吃的,這是要造反。”
“白養了十幾年的賠錢貨,這是嫌我老婆子欺負她們娘幾個不成?這麼不孝的白眼狼,早知道還不如餓死她們......”
總之,一串老生常談的罵聲,聲音中的惡毒和陰狠是清晰可見的。
穆清媱眼睛眯了眯,恨不得拿自己的解剖刀將那個老虔婆給剖了,看看她那顆黑心有多毒。
向氏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農村的婦人,據以前還是挺好的,話做事都很有分寸。
隻是,從祖父過世後,日子越來越艱難,她那尖酸刻薄,無知愚昧又貪便夷性子就慢慢出來了。
家中所有女性全都入不了她的眼,包括大伯母刁氏和穆婷婷也一樣。
刁氏雖然不用下地,但是這個家中做飯,洗衣,打掃,全都是她們母女來做。
而且,麵對向氏的挑三揀四,有苦也是不出。
現在這個社會風氣就是如此,重男輕女,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沒人作主,在婆家除了乾活和受委屈就沒有彆的了。
母女四人站了片刻,聽著裡麵那越加難聽的罵聲,穆清媱實在聽不下去了,上前敲門。
門生響,裡麵的聲音又一轉,“穆婷婷,去開門,大半夜的,看看哪來的孤魂野鬼。”
向氏那尖刻的聲音直接傳出院子外,讓幾人聽的清清楚楚,聲音也有些越來越近。
聽到裡麵的腳步聲,母女四人退後幾步,將乾草堆在門邊。
“啊!娘......”
穆婷婷開門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黑影,直接嚇的尖劍
“怎麼了,怎麼了?”刁氏剛把廚房收拾好就聽到門口傳來穆婷婷驚恐的聲音,趕忙跑出來。
向氏也從堂屋出來,“喊什麼,見鬼了啊。不知道你叔睡覺了嗎?你是不是記恨他昨日告了你的狀,成心不讓他好過的,黑心肝的東西......”
向氏邊走邊朝大門口走,她倒是好奇穆婷婷因何叫成那樣。
“啊,這,這是什麼?”刁氏扶住穆婷婷,往後退了幾步。
院子裡太黑,實在看不真牽
就連走近的向氏都被嚇了一跳,剛要開口再罵,邱氏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娘,大嫂,這是我們弄回來的乾草,太多了,好像進不去門。您能幫一下忙嗎?”
“嗯?乾草?”
向氏走近,看到門口確實堆著很多的乾草,臉上刻薄的模樣稍緩。
顯然對母女幾人帶回來那麼多乾草很是滿意。
但,“你們這麼晚回來,是跑去哪裡野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也不看看黑成什麼樣了?是不是想挨餓?啊!”
向氏眼中看到的隻有錯,沒有功勞。
讓她不高興了就是不高興,絕對不會因為一點東西就輕易放過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