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誰要好啊?你說許華嗎?你知道我們不是啊。”。我越加不明白她在說什麼。
“不重要了。你和誰好都可以。”,宜爾斯冷淡的表情和語氣。說完就起身要走。
“你彆這樣。到底出了什麼事嘛?從那晚回來你就一直這樣不理我。我找你你也不回,宿舍也不在。”,我著急了,上前抓住她端著盤子的手。
“唐棣!我的人生不是隻能有你一個朋友,我也有同彆人交朋友的權利吧!我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又何必非要和我糾纏在一起。我們已經不是高中的小朋友了,你有你的同學,我也有我的。我們不在同一個班,將來也不一定會在同一家醫院同一個城市上班。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趁早習慣習慣。”。宜爾斯突然叫出我的名字,令我頓住了。她從來不叫我的全名,除去我們見麵的第一天,她從來沒這樣叫過我。這令我驚訝極了!
“我以為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一直都是。我從來不乾預你交彆的朋友,隻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突然就不是朋友了。”,難過正席卷著我的大腦,我甚至想就這樣哭出來。可是理智讓我忍住了。我依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麼,突然之間我們就成了路人......
我沒有再糾纏於宜爾斯,與她分彆後,也並沒有打算回到宿舍。在那之後,我同宜爾斯再也沒有在一起了。我獨自來到了學校背後的江邊,一個人坐在圍欄前的石凳上。是不甘和不解讓我對宜爾斯如今的態度感到不能釋懷。
我獨自坐在晴空下,感受從江麵吹來的熱浪,一陣一陣地拍打在臉頰上。我和宜爾斯相識是在高一分班時,一次偶然的同桌,我們成了好朋友。或許是性格互補的原因,雖然整個高中,我隻和她同桌了一個禮拜,但我們的友誼似乎就在那時被鎖在了一起。隨著我的座位越來越靠前,宜爾斯的座位卻始終在中間位置遊移,我們沒再有過上課時的小打小鬨和說悄悄話,隻有下課時、吃飯時、放學時、放假時能走在一起。
那時,我全身心的投入學習,與同班的其他同學甚少交流;但宜爾斯性格活潑,生性好動,與班上的所有同學都能很好的打成一片。偶爾我看見她和彆的朋友交談歡愉,自己融入不進去時,我就默默地跟在她身旁,任她們嬉戲打鬨,我隻在一旁觀看著。儘管我無比羨慕與心酸,可至少她與朋友們玩鬨一陣後就又會回來找我,所以我一直都是那個等在原地的人。
有一段時間,父親出差了,我一個人在家。那一天,似乎是中秋節,可家裡卻隻有我一個人。我把自己的作業寫完後,給父親打了一通電話,父親說他在外地回不來,隻能讓我一個人過節。父親讓我將他出差前早就放在盒子裡的生活費拿出來,去買點好吃的,自己過節。可是沒有父母,沒有熱菜,我還是會覺得有些許難過;為什麼彆的小朋友都一家人圍坐在一起,我卻隻剩下一個電視機陪著我。電視裡的文藝晚會很是熱鬨,但我覺得屋子無比的淒冷,什麼聲音也聽不進去。
白日裡怎麼過去的我已經忘記了。隻記得在夜裡,我隨意給自己煮了一碗麵條,吃完就獨自在陽台左側玩兒著早晨在小攤位上買的仙女棒,窗外不時還傳來陣陣煙火在夜空中綻放的爆炸聲。在燃燒完第三根仙女棒時,我恍惚中好像聽見了一陣敲門聲。我將打火機放好,踟躕著上前打開門,然而門被打開的那一刻,我看見宜爾斯站在門口;她舉起手中的蛋糕放在我眼前,嘴裡還嚷嚷著“中秋快樂!”,一邊說一邊衝進我家客廳。
宜爾斯將手中的蛋糕放在客廳餐桌上,然後轉過身滿麵笑容地對我說“我就知道你一個人在家。qq掛一天了,消息也不回。”。
我詫異地看著她。這樣的日子,她難道不應該在家和自己的父母在一起嗎?便問她“你怎麼來這兒了,這會兒不應該是在你家嗎?”。
宜爾斯不以為然地說“我在不在家對他們來說,重要嗎?他們最喜歡的又不是我,還不如來跟你一起過!怎麼,你不歡迎我啊?”。
我笑笑解釋著“怎會。”。
這時,我才知道宜爾斯竟然還有一位妹妹。那一晚,她對我訴說著自己的父母對妹妹的偏愛,眼中滿是憤怒的情緒;還說他們的偏愛時常會讓她忘記自己也是那個家庭裡的一員。所以那晚是她和她的父母大吵一架後跑出來的。
我們倆,一個有家不回,一個留在家裡卻像是在被流放。從那以後,我們倆便開始了形影不離的高中生活。宜爾斯陪伴了我高中大部分的孤獨時間,所以她才在我的心中變得那麼的重要。可如今,這份友誼就這麼無疾而終,我還是會覺得不甘心!
我在江邊坐了許久,一直觀看著江麵的波濤一層又一層,似鱗紋般滔滔不絕。直到太陽從我的頭頂偏落在我的肩頭,我仍舊抱著幻想,也許過不了多久,宜爾斯就又會像往常一樣主動和我聯係,再次回到我身邊,這才又起身向學校大門走去。當我走到校門外一個拐角處,我看見從一輛出租車內一起走下來的兩個人——肅林木、許華。
我正想上前打招呼,卻見肅林木很自然地伸出手摟住了許華的右肩。以往的許華是絕對不允許彆人碰她的,但今日見肅林木的這一舉動,她也並未表現出抗拒。我不禁在心裡想這倆人啥時候如此要好了。由於距離太遠,我隻是站在遠處看著倆人的身影緩緩消失在校門口,也逐漸放棄了上前打招呼的想法。我隻好一個人獨自走在校園小路上。
晚上的生理課,我和許華、程頌坐在一起。丁莎莎為了等與男朋友約會的方絮,倆人回學校的時間晚了點,也就沒幫我們占到座位。我原本可以早點到教室裡來的,但是許華突然讓我幫她拿課本,我隻好又折回宿舍去拿。等到我再次來到教室時,僅剩下第二排,此時已經變成了第一排的四個空位。我還好,坐哪兒都可以,但許華一上生理課,老師的注意力就不自覺總是會看向她,也不知為何,所以她每次上生理課都想靠最後一排坐著。程頌也同我一樣,從不在意坐哪一排,因為他無論什麼時間來到教室,都是哪裡有空位就坐哪裡;當然,大部分時間裡即使要約會的班長也會主動給他占位置,所以他並用不著擔心自己沒地方坐。
此時,我看見坐在一旁的許華的臉已經逐漸扭成了麻花。生理老師上半節課裡,就我已知的眼神裡,不下四次是看向許華的,偶爾還會順帶著看一眼坐在她身旁的我。但每當我快要與生理老師的眼神對上時,我都立馬低下頭,假裝看書以躲過去。然而,課堂上,提問環節是必不可少,第一個人便是顯眼的許華。她最近本就無心學習,我猜她根本沒怎麼聽老師講課,擔心她答不上來,便捂著嘴小聲地在一旁提示,但她似乎根本就不需要。對於老師的提問,她都能對答如流,倒令我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