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是------”
她生在漠北,長在漠北,她是月牙湖畔的女神,是天山上的雪蓮花,是他心中最美麗動人的姑娘。
她怎麼會是勞什子的慶寧侯府的小姐呢?
李瑾騎在馬上,漠北凜冽的寒風吹在他臉上身上,他卻無知無覺,眼神是空洞的,心是疼的。
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和心愛的姑娘有緣無分。
他想要大吼,想要怒罵,想要提著長槍衝進敵營衝殺------心裡絞痛著,需要鮮血才能讓他冷靜下來。
十七年來,他頭一次感到上天對他的深深惡意。
那一團昏黃的亮光闖入眼底李瑾才回過神來,前麵就是客棧,他心愛的姑娘就住在那裡,可他卻沒了上前的勇氣。
他癡癡的望著,想著,眼底是哀痛。
牽著馬離開的他失魂落魄,隻有他知道,在這一個夜晚,他失去了什麼。
天晴了,一輪紅日慢慢爬上山頭,照著皚皚白雪,一片明亮。
金九音走到院子裡,伸了個懶腰,眯著眼看了看日頭,道:“骨頭都要硬了,我出去鬆快鬆快,順便撿隻兔子回來加餐,把我的弓箭拿來。”
正除雪的錦繡趕緊放下掃帚去拿弓箭,看了眼掃了一半的院子,遲疑了一下,“姑娘,我也去吧。”
“不用,你忙你的吧,還怕我丟了不成?”金九音接過箭囊背在身上,頭也不回的道:“走了。”
錦繡一想也是,這漠北姑娘哪裡沒去過?連忙追問:“姑娘您什麼回來?中午想吃點什麼?”
“隨便!”聲音遠遠傳來。
“又是隨便,這可難為人了。”錦繡跺腳,表示了下不滿。
縱馬疾馳了一陣子,金九音覺得痛快極了,呼吸著冷冽的空氣,渾身都灌滿了元氣,十分暢快。
四周靜悄悄的,彆說野兔了,天上連隻鳥都沒有。
也是,積雪覆蓋,這麼冷的天,野兔都鑽洞裡了,哪有傻兔子還出來跑的?
金九音轉悠了大半天也沒碰到一隻野兔,弓箭都背來了,總不能再原樣背回去吧?算了,放兩箭意思下吧。
摘下弓,從背後的箭囊抽出一支箭,雙臂用力,瞄準前方,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目測能有個十丈遠,金九音甩了甩手蹙眉,不滿意。手生了,再來!
第二箭拉滿了弦,突然的她就換了一個方向,嬌喝,“誰?出來!”
四周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金九音並沒有放鬆,反而更加警惕,“出來,再不出來我放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