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珍從客院出來就去了主院,一見母親就親昵的撲了過去,歡喜的像個獻寶的孩子,“娘,娘,九音真漂亮,性子還好,我倆約好明天一起去逛街,您要多給我點銀子。”搖晃著張氏的胳膊撒嬌。
張氏一怔,“九音?”這是誰?
“就是林小姐呀,她閨名叫九音。”李珍連忙解釋,“娘,您是不知道九音有多美,女兒都看傻眼了,哎呀,可丟人了。不過九音性子好,不僅沒笑話我,還對著我笑。”笑得她小心肝怦怦直跳。
張氏恍然,“原來是林小姐呀。”看著嘰嘰喳喳的女兒心裡覺得好笑,林小姐是她親自安置的,她還能不知道她貌美?
“平時讓你多學些規矩你嫌煩,現在丟醜了吧?”張氏指著女兒額頭嗔罵,但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
她的女兒她知道,性子是直了些,但在外頭從未出過錯,一直表現很好,也就在自個跟前才會露些真性情,她心疼女兒,自然舍不得苛刻她,隻要大麵上不錯就行了。
她和夫君都沒有拿女兒攀附權貴的心思,有夫君看顧,女婿家也不敢欺負了女兒。
“難得你和林小姐投緣,那就收起你的小脾氣,好生與人相處。”張氏諄諄教導。
李珍直點頭,“知道,知道,九音都誇我性子大方不扭捏,就您嫌棄我。”不依的噘嘴。
張氏都氣笑了,她是她的親閨女,她能嫌棄她嗎?還不都是為她好?
“那你和萱丫頭怎麼回事?”
“我不喜歡她,娘,她最會裝模作樣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害得彆人都以為我欺負她。”李珍嘴巴撅得更高了,“反正我看不上她那上不得台麵的樣,彆想我給她好臉色。”
“你呀!”張氏真是拿這個女兒沒辦法,可她也就這麼一個女兒,心疼自然是心疼,但該教的也必須得教。
“珍兒,你也說了她是上不得台麵的,那你跟個上不得台麵的人計較什麼?你是嫡女,她是庶出,她小鼻子小眼行,等到了年紀一副嫁妝就打發了。你卻不行,你將來是要宗婦的。姑娘家有個好名聲才好說親,你今年十四了,你的婚事娘也看了一年多了。”
“娘,您說這個乾嗎?”李珍羞紅了臉。
張氏看著女兒的嬌態,輕笑,“娘也不指望你和她能相處的多好,維持著表麵上的和睦就是了,咱們府裡就你們兩個女兒,要是再相處不好,那些當家夫人挑兒媳婦就該掂量掂量了。”
說到後麵她的表情嚴肅起來,李珍咬著唇,垂下眸子,“娘,女兒知道了。”
生而為女,萬般喜樂都由人。女人這一輩子也就在出嫁前在娘家的日子最好過了,等嫁了人,要相夫教子,要服侍婆婆,還掌管中饋,還要鉗製後院的姨娘,其中滋味誰過誰知道。
張氏也不願見女兒不高興,就轉移了話題,“明兒你們準備去哪兒玩?一會讓你身邊的丫鬟去賬房上支一百兩銀子,娘私底下再貼補你二百兩,你既然和林小姐投緣,就好好儘儘地主之誼。”
李珍果然高興起來,“謝謝娘。”
張氏順著女兒的頭發,也很高興。就這麼一個貼心的小棉襖,能不疼著寵著嗎?哪怕心頭有再多的不痛快,隻要看到女兒開心的笑容,她就覺得那都不是事了。
用罷早飯,李珍和金九音就一起往大門走。
金九音帶著沉魚和桃花兩個丫鬟,李珍除了帶了兩個大丫鬟之外,還帶了四個粗使婆子,聽說是知府夫人安排的。
“九音,咱倆坐一車吧?”李珍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