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雖點著油燈,但那亮度,隔得又遠,也跟全黑沒多少差彆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知道她中了軟筋散,金九音自問她沒這個能耐,可見這人不是泛泛之輩了。
這清河郡的大牢,關的都是什麼人?金九音吐槽。
“嗬嗬,女娃娃有點意思。”那人來了興趣,“女娃娃,跟老夫說說,你是犯了啥事進來的?”
金九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閉嘴,煩著呢。”怎麼進來?冤進來的。
“女娃娃好大的脾氣,這樣可不行,嫁不出去,小郎君都喜歡溫柔聽話的女娃娃的。”
“要你管?再叨叨,信不信我弄死你?”
“哎呦喂,女娃娃好凶,老頭子怕怕。”嘟囔著翻個身繼續睡了。
金九音為什麼這麼失控?這不是明擺著嗎?兩輩子加起來哪怕最落魄的時候她也沒住大牢,現在剛過四更,到天亮還有兩三個時辰,牢裡又黑又潮,氣味難聞,天又這麼冷,捱到天亮不得凍死?
她是個享受慣了的人,這種環境之下,她能不暴躁嗎?
“姑娘,好冷。”桃花和沉魚已經凍得發抖,牙齒都在打架了。
金九音倒是不怎麼冷,一是她久居漠北抗凍,身體也比沉魚和桃花好。二是她心底怒火中燒,這股氣還沒泄。
怎麼辦?金九音很發愁。她和沉魚桃花一樣都沒來及穿厚衣裳,就算想脫也沒得脫。
“我們挨在一起,應該能暖和些。”眼下似乎隻有這個辦法了。
金九音抓住兩人手,嚇了一跳,太冰了!不由把兩人往懷裡使勁攬,眉頭卻緊緊的蹙了起來。
這樣到天亮,桃花和沉魚一定會
凍病的,這是個一不小心一個風寒就能要人命的時代,誰知道她們會被關多久?要是起了高燒,再沒有藥------
金九音心裡亂亂的,不敢再想下去。
“女娃娃,地上有稻草,你往牆角找一找。”剛才那人好心提醒,像是怕了金九音的脾氣,忙又道:“我閉嘴,我閉嘴,不說了,老頭子睡覺。”
金九音真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堆稻草,扶著沉魚和桃花過去,坐在稻草上到底暖和多了。她輕聲說了聲,“謝謝!”她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姑娘,官差為什麼要抓咱們?咱們也不是江洋大盜呀!”桃花把頭放在膝蓋上。
“抓錯了。”金九音道。
“可是------”沉魚想起官差怎麼都不聽她們解釋的模樣,十分擔憂,“姑娘,他們要是屈打成招呢?”這樣的事她聽過太多了。
金九音的手一緊,暗吐了一口氣,安慰她們,“不會的,官府辦案也得講證據,咱們是冤枉的,他們說的那些事咱們都沒做過,不怕的。再說還有四叔在呢,他交集廣,說不定衙門就有他認識的人。彆瞎想了,天亮就沒事了。”
桃花和沉魚嗯了一聲,緊緊的抱住自己,三人挨在一起。
不敢睡,也睡不著,金九音就在想整件事情,心裡把官差,還有他們嘴裡的那個什麼大人的祖宗十八代全都問候了一遍。
該死的,他們最好是能弄死她,隻要她能出去,看她不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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