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過年了,金九音就算不出府也能感受到臨近年關的那種氛圍,府裡的院牆重新粉了,煥然一新,到處懸掛著大紅燈籠,在風裡一蕩一蕩的,煞是好看。奴仆們也都換上了新衣裳,人人都顯得十分精神。
“快,把紅燈籠都收了。”
金九音在屋裡寫字,就聽到外麵傳來這樣的聲音,好似還抱怨了一句,“什麼時候不好非趕過年?晦氣!”
這是誰過世了?金九音執著筆凝眉,喊桃花,“去,問問是府上哪位過世了?”
桃花眉梢一挑,姑娘對這府上的觀感還真不是一般的差,轉身出去了。
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回來了,“姑娘,說是大皇子妃沒了。”
大皇子妃?對,宮裡那位姑姑所生的表哥確實是皇長子來著。由此可見她那個娘娘姑姑的手段不一般了。
“走,出去轉轉。”金九音心中一動,放下了手裡的筆。
桃花趕緊去拿了狐裘過來,披在她身上,貼心地在胸前係了個蝴蝶結。
昨天傍晚就落了雪,整整下了一夜,天拂曉時才停。
一眼望去是白白的屋頂,樹上也是厚厚的一層,府裡的道路倒是掃得很乾淨,就是太陽一出來曬得到處都濕漉漉的。
幸虧金九音穿的是皮靴,屋裡穿的繡花鞋是走不了這樣的路的。
許是剛落過雪,空氣清新,凜冽的清新。金九音攏了攏身上的狐裘,倒不覺得太冷,“聽說府上有幾棵梅樹,開了沒有?”
桃花還真不知道,自從跟著姑娘進了慶寧侯府,她雖不像姑娘那樣時常窩在衡蕪院,但也沒關注過府上有些什麼樹。她不僅不知道梅樹開花了沒有,也不知道梅樹長在哪裡。
不過不要緊,到處都是清除積雪的奴才,問一句便是了。
金九音站在廊下等著,桃花去找奴仆打聽。
隻聽“啪”的一聲,一個雪團打在金九音的後腦勺上,雪散開,少許落進她的脖子,冰涼一片。
金九音一轉身,就看到林淑彤站在不遠處對她挑釁的笑,手裡還拋著另一個雪球,看來是罪魁禍首無疑了。
“音堂姐,不都說你機靈的嗎?你怎麼就沒躲開?”林淑彤得意洋洋的樣子,顯然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下一刻,手上拋著的雪團又朝金九音飛來。
金九音一閃身躲過了,雪團砸在她身旁的主子上,散開了。
“哎呀,沒打中。”林淑彤一副很遺憾的樣子,“沒意思。”轉身要走。
金九音是能吃虧的人麼?當初住牛家村,那些比她大的沒來惹她都被她找借口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砸一下,她可以當林淑彤頑劣年幼無知。這都當著她的麵砸第一下了,就算沒砸到,她這暴脾氣也受不了。
飛身抓起一團雪就朝林淑彤砸去,她的手頭極準,正好也砸在她後腦勺,她不像金九音穿了狐裘把脖子護住,雪全都灌進她的脖子裡了。
林淑彤被冰得哇哇叫,又是跺腳又是抖領子,殊不知這樣反而讓雪越往裡麵去,遇到熱,頓時全化成水了,林淑彤叫得更大聲了。
而金九音的第二團第三團雪到了,這兩次沒砸彆的地方,全在她臉上開花了。
跟著她的兩個丫鬟慌了,落進去的是雪,又不是彆的什麼東西,根本就拿不出來,她倆急得團團轉,砸人的是鬼見愁四小姐,她們也不敢有什麼表示,隻能用身體幫自家小姐擋著。
林淑彤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把兩個丫鬟一推,抓起雪團朝金九音砸去,兩個人就這樣打起了雪仗。
林淑彤年紀小,自然不是金九音的對手,挨了好幾下,卻一下也沒砸中彆人,她氣壞了,罵兩個丫鬟,“你倆是死的嗎,不知道過來幫我?”
今兒跟著出來的兩個丫鬟是二等,平時本就沒有多少機會近身伺候,沒什麼經驗,怕被責罰,隻好戰戰兢兢加入了戰場。
三個對一個,哈,依然不是金九音的對手。她遊刃有餘地躲閃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