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奴才的心思浮動得更厲害了,從最低等的灑掃丫鬟到隻用端茶倒水的二等丫鬟,活計輕鬆了不說,連月錢都翻了一倍多,可不就是跟著姑娘有肉吃嗎?
“許嬤嬤,你往哪去?姑娘還等著你的回話呢?”許嬤嬤趁人不注意想溜,彆桃花一口叫破。
許嬤嬤神情訕訕的,“這,這------”
“這什麼?你倒是說呀,急死個人了,我們姑娘還等著呢。”桃花遞了一杯香茶給金九音。
金九音坐在椅子上,邊品嘗著香茶,邊審視著許嬤嬤,“聽許嬤嬤的意思這是懷疑我不在房裡?一早圍門堵院準備抓我個現行?”
“老奴哪有那個膽子?”許嬤嬤慫慫的,“老奴就是過來瞧瞧,也是為四小姐您好。”
這個天魔星還沒回府她就跟她打交道了,那一次她啪的一下就把茶杯摔她腳下了,這位祖宗發脾氣是從來不看場合不看人的。
許嬤嬤心裡後悔,她怎麼就沒事找事來這這個祖宗。
“哦,為我好?”金九音斜睨著她,嘴邊勾起一抹笑。
許嬤嬤陪著笑臉,“對,對,有底下的奴才說好似瞧見您翻牆出府了,老奴不放心,過來瞧瞧。見四小姐您好好的,老奴就放心了。”
“您好性體恤,讓底下的奴才回家過年,這衡蕪院人手本來就少,大過年的,彆有什麼不長眼的蟊賊撞進來------”
“許嬤嬤這是擔心我被蟊賊掠走了?”
“不,不,不,奴才可沒這麼說。”許嬤嬤連忙否認。
“姑娘,她說謊。”爾雅突然大聲道:“她才不是來瞧瞧的,她一來就逼問奴婢您去哪了,還要硬往您屋裡闖。姑娘您彆被她給騙了。”
“你這個小丫頭,紅口白牙的怎麼汙蔑人呢?”許嬤嬤怒瞪著爾雅,“四小姐,您可千萬彆聽這小丫頭胡說八道,老奴怎麼敢往您屋裡闖呢?”
爾雅被她這顛倒黑白的嘴臉氣壞了,“我才沒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都是真的,姑娘,您要不信可以問問她們。”她滿臉急切,朝其他奴才指去。
被爾雅指到的奴才紛紛低下了頭,她們不敢惹姑娘不假,但也得罪不起許嬤嬤呀!許嬤嬤是誰?她是侯夫人身邊第一得意人,得罪了她,還能在府裡混下去嗎?
許嬤嬤見狀,得意的笑了起來。而爾雅則急得臉兒通紅,“姑娘,我真的沒胡說八道。”眼淚都開掉下來了。
金九音拍拍她的頭,示意她不要著急。又看向許嬤嬤,“不對,剛才我聽著要造次的難道不是你?”
許嬤嬤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金九音就笑了,“許嬤嬤,你是二嬸的左膀右臂,打狗還得看主人,你放心,我不動你一下,我呀,和你一塊問問二嬸去。”
許嬤嬤還沒放下的心猛地又提了起來,“不,不用了吧?”臉色很不好看。
金九音就像沒瞧見一樣,“爾雅,你留下好好看家,任何人都不得進我的屋子。沉魚,桃花,走!”
爾雅大聲的應是,還不忘得意的朝許嬤嬤瞥去。
許嬤嬤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許嬤嬤這是忘了回去的路嗎?”金九音一點都不放過她。許嬤嬤無奈,隻好帶著一群人朝主院而去,內心淒苦無比。
當江氏看到表情木然的許嬤嬤和理直氣壯的金九音時,臉上閃過驚訝,“許嬤嬤?音姐兒?這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
金九音嘴角勾了一下,她可不信許嬤嬤跑去衡蕪院堵人的事江氏不知道,誰不知道許嬤嬤是她身邊的一條老狗,她指哪,許嬤嬤就咬哪,忠心的很哪!
瞧她眼下的反應這是要把過錯推給許嬤嬤了?
還沒等金九音想完,就看到許嬤嬤往江氏跟前撲通一跪,痛哭流涕著懺悔,“夫人,老奴有罪,老奴心裡記恨四小姐,不該聽信了奴才的胡言亂語,以為四小姐翻牆出府,就跑到衡蕪院去抓現行------”
“許嬤嬤,你——”江氏十分震怒的樣子,又氣又急又痛心,“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怎麼能做出如此冒犯之事呢?你,你,你太令我失望了。”
許嬤嬤不住磕頭,“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張狂了,忘記了夫人平日的教誨。”
一口一個全是自己的錯,跟侯夫人一點關係都沒有。金九音冷眼瞧著這主仆倆表演,真想鼓掌,真誠的對她們說:“親,你們的演技真好。奧斯卡小金人走一個。”
“音姐兒,你看,這------”江氏很不好意思地看向金九音,“總之是二嬸沒有約束好奴才,你這老貨,還不快給四小姐賠罪?”很生氣的怒斥許嬤嬤。
“四小姐,都是老奴豬油蒙了心想尋您的晦氣,您大人大量,就饒了老奴這一回吧。”
若有那懂事的,肯定就順勢原諒了許嬤嬤。
可惜金九音是那不懂事的,“哦,知道錯了?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能辦出如此荒唐的錯事,可見真是倚老賣老張狂了。二嬸,這樣的刁奴必須打板子,不然她都不知道規矩怎麼寫。”
“哦,今兒是大年初一,不宜見血,那就明兒再打吧。二嬸,明兒我派個丫鬟過來觀刑,您彆忘了啊!”
什麼,要打板子?還要見血?
江氏和許嬤嬤險些都氣歪了鼻子。她的奴才,她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還用她來教?這個小賤人果然不是個省心的,大年初一都能給她找點事。
“二嬸,您說這許嬤嬤可不可笑,居然說怕我被蟊賊掠了去?哈哈,這不是質疑你管家不利嗎?就算我倒黴真被人掠去了,你也不能這樣大張旗鼓的嚷嚷出來呀,畢竟侯府是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出了這樣的事,府裡其他的姐妹能好?我記得穎堂姐可是連婚事都沒說哦!”
江氏的臉變得非常難看。
金九音心頭痛快,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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