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崇庭一走,金九音的臉就冷下來了,這渣爹渣得也太沒下限了吧?
就算沒有感情,好歹也是親生的吧,可這賣了一次還想再賣第二次的架勢,可一點都不像親生的呀?
他們需要,她就得嫁給一個昏迷不醒的活死人,現在情況有變了,她就得乖乖聽他們的話退婚?
可是,憑什麼呀?你憑什麼對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左右我的人生?
她是沒想真的嫁到威武候府不假,可要退婚也得她說的算呀!他們想讓她退婚?行,足夠的好處拿來。
“什麼人這是?”金九音憤憤不滿,心道:退婚都來了,要回嫁妝還會遠嗎?她得早些做準備才是。
金九音拿到嫁妝就去看了田莊和鋪子,田莊是好田莊,麵積大,土地也肥沃,其中的兩個還帶著山林,收拾收拾也是來銀子的進項。鋪子也是好鋪子,所在的地段繁華,所經營的貨物也都是緊俏的,每年也能進項不少的銀子。
然而無論是田莊還是鋪子,全都是江氏的人,金九音便不想要了。因為她覺得江氏不可能甘心把這麼好的田莊和鋪子送給她,不僅僅是不聽使喚收不上銀子的問題,若是搞點彆的事情,比如田莊上佃農死了------契紙上寫的是她的名字,這就很難辦了,她可不想攤上官司。
所以田莊和鋪子再好,她也是不想要的,得趕緊賣出去才行,而且還得悄悄的賣,不能驚動府裡。
賣倒是能賣出去,這麼好的田莊和鋪子大把的人爭著搶著買,可要做到悄悄的,卻不大容易了,需得再想個法子才是。
林崇庭也一腦門子疙瘩,穎姐兒和大皇子的婚事之所以那麼快訂下來,其中就有皇後娘娘出力。中宮無子,她要是能站在大皇子這邊,那大皇子的勝算就會大上許多。
所以皇後娘娘是一定不能得罪的,音姐兒無論如何得退親。按說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就行了,無需征求她的意見,可偏偏慕世子的庚帖在她的手裡,她不拿出來,這婚事便退不成。
“這個死丫頭!”他恨恨的罵,沉吟片刻,對林春低聲吩咐道:“你,想辦法把庚帖從她手裡拿回來。”
林春心底吃驚,“侯爺的意思是?”
林崇庭緩緩點頭,“為今之計也隻能如此了。”穎姐兒和大皇子的婚事已經訂下來了,他要是遲遲不拿出誠意,皇後娘娘和翊王府怕是要心生不滿了。
林春鄭重道:“是,奴才立即去辦。”
本以為偷個庚帖還不容易嗎?沒想到兩天之後林春便一臉羞愧的回來回稟了,“侯爺,奴才辦事不利------”
林崇庭一驚,“沒成?”
林春慚愧地低下了頭,“不僅沒成,人也被捉了。”
“人被捉了?誰捉的?音姐兒嗎?她下盤輕浮,不像是練武之人,也就會耍耍鞭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崇庭一疊聲地問。
“奴才本來是想找個丫鬟把庚帖偷出來的,沒想到四小姐禦下極嚴,除了她帶回來的兩個丫鬟,也就一個叫爾雅的小丫頭能進出正房,其他的丫鬟哪怕老夫人給的蓮香荷香都隻能站在門口進不得屋子,更不用說接觸到屋內的東西了。”
“奴才暗地裡也找了幾個丫鬟,但她們全都臉色煞白直搖頭,直道不敢。奴才再細問,她們才道四小姐會打死她們的。”
無奈之下林春隻好找個梁上君子去偷,誰能想到那人辦事真不利索,不小心弄出了響動,“四小姐的兩個丫鬟可厲害了,拿著捶衣棍就衝了出來------人就被捉住了。”他一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幸虧那兩個丫鬟沒追出來,不然怕是他也得被捉。
“這麼說那兩個丫鬟是會武的?”林崇庭眼神閃了閃。
林春點頭,“十有八九便是。”難怪四小姐這麼有底氣,隻是根本就看不出來呀,那兩個丫鬟一個極美,說話輕聲細氣的跟唱歌一樣好聽,一個又極醜,陰陰沉沉的不愛說話,一點看不出她們居然有功夫在身。
林崇庭還是不大相信,他雖然武藝不行,但眼力還是有幾分的,那兩個丫鬟走路腳步沉重,一點都不想是練過武功的,可偏偏那兩人又把林春找的人捉住了,那------就隻有一種解釋了,林春找的人太沒用。
“你是從哪找的人?”
“啊?”林春茫然的抬頭,“奴才少年時認識個朋友,頗有幾分能耐,這人即使他介紹的,說是什麼妙手空空,就沒有他偷不到的東西------”他的聲音漸漸低下去了。
而林崇庭的臉也黑了,屁的妙手空空,要真是妙手空空能輕易被兩個弱女子拿住了?林春八成是被人騙了。
林春也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十分羞愧的低下頭,“侯爺,都是奴才辦事不利------”
林崇庭抬手止住了他的話,“現在趕緊想想怎麼阻住那偷兒亂說吧。”心情真煩躁。
主仆兩個正想著對策,金九音便帶著丫鬟,押著個五花大綁的人氣勢洶洶闖進來了,“親爹,你太讓我失望了,居然找人到女兒房裡偷東西,這不是毀女兒名節嗎?幸
虧我的丫鬟警醒,直接把人拿住了,要不然女兒我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唯有以死明誌了。”
“啊,我明白了!”金九音臉色突然一變,“原來你就是要逼死我,我死了,和威武候府的婚事不就不了了之了嗎?”
“蒼天哪!天底下居然有這麼狠心的親爹!”金九音往椅子上一坐就喊開了,“你休想,我就是死了變成鬼也要攪得你家宅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