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越捏著薄薄的信紙,臉色越來越難看,幽深的眸中閃過譏誚,什麼豪門世家,什麼書香門第,內裡還不知有多少藏汙納垢的惡心事。
金九音怎麼也沒想到韓靖越會約她見麵,不過她還是欣然赴約了,不過見了麵這位韓大人卻一聲不吭,這讓她心中的疑竇越來越深,“韓大人,您可是有事”
實在沒辦法,她隻好先開口了。
韓靖越麵無表情,“聽聞名滿京城的應公子向小姐提親”
“大人也聽說了”金九音尷尬的笑了笑,心裡把侯府諸人問候個遍,肯定是她們透露出去的,“是有這麼回事,不過我還沒答應,應公子太過優秀,我怕是配不上。”
侯府的人見她遲遲沒有應婚,就在背地裡嘀咕她不識抬舉,一點都配不上應公子嗎
韓靖越看向金九音,見她神情坦蕩,便道“你不用妄自菲薄。”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你很好。”
金九音臉上閃過詫異,韓靖越這是在安慰她挺直男的,但她知好歹,領情。
“謝謝大人,我沒事。”
韓靖越把她的表情變化看在眼底,心頭閃過一抹懊惱,臉色更冷了,“你,看看這個。”把調查到的消息遞給了她。
金九音狐疑地接過,低頭看了起來,越看眉頭蹙得越緊,手也握得越緊。
“大人可否告知,這上頭的消息”金九音深吸一口氣,麵色竟出奇的平靜。
韓靖越道“屬實。”
也是,他掌管著禁騎司,這天底下還沒有禁騎司查不到的事情。
金九音又深吸了一口氣,真誠地對韓靖越道“韓大人,今天這事多謝您了,以後您但凡有用得上我金九音的,您吱一聲,我要是賴賬就不是人。”
韓靖越注意到她自稱金九音,而非林九音,這凶丫頭和慶寧侯府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差啊
“順手的事。”
韓靖越不當一回事,金九音卻不能不放在心上,麵冷心熱的韓靖越幫她好多回了,尤其是這一次,她一想到剛才看到的消息,就惡心得想吐。再一想到這麼個惡心的人居然向她提親,而她還險些要答應了,她的胃就一陣痙攣。
目光滑過他臉上的半邊麵具,忽然想起一件事,忙拿出一個玉色小瓶,“這是我們漠北那邊一位神醫配的藥膏,對祛疤有奇效,大人您試試。若是不放心,可以先讓太醫看過再用。”
戴著麵具的韓靖越有一種神秘的禁欲感,但她還是喜歡他不戴麵具的那張臉,看一回,管她半個月吃飯都香甜。
“如此,便多謝你了。”韓靖越直接把藥膏收了起來。不管是不是真有奇效,有這一番心意就很難得了。
“大人助我良多,是我該謝大人才是。”金九音說著,目光在他腿上晃了晃,想問他腿是骨頭碎了還是筋斷了,抑或是中毒,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問出口,隻道“大人,我想靜一靜。”
麵對金九音突如其來的脆弱,韓靖越緩緩點了點頭,“好”然後轉著輪椅出了雅間。
雅間的門一關上,金九音的手就拍在了桌子上,桌麵開裂,四條腿承受不住,直接就斷了三條。
“姓應的,你該死”金九音的眼睛裡全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