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公高興則是覺得聖上對他盛寵依舊,一早遞的折子隔天就批下來,不像有的公侯府,折子遞上去壓十天半月都是常事。
唯有韓國公夫人臉色鐵青,她壓根就不知道韓國公上請封折子的事,國公根本就沒和她商量。當著宣旨太監的麵她不好表露出什麼,但看到奴才爭搶著給長子道喜的情景,她覺得刺眼極了。
回到自個的院子她就病了。
前腳宣旨的太監才走,後腳韓國公夫人就病了要請大夫。這幾個意思呀韓國公夫人院裡的奴才自然知道輕重,哪敢真去請大夫
於是這事就被回稟到韓國公那裡,韓國公怔愣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然後沉著臉朝內院走去。
韓國公夫人正靠在座位上和丫鬟說話,“大公子呢去,跟他說我病了,讓他回來給我侍疾。”
“是”丫鬟嘴上應著,腳下卻沒動,這樣的話她哪敢去跟大公子說於是吞吞吐吐地又問了一句,“夫人,二公子那裡呢”
大公子都來侍疾了,二公子是不是要得來
國公夫人臉一沉,“遠哥兒在書院念書,是能隨便請假的嗎”見丫鬟不動,瞪她,“還等什麼,去呀,沒點眼力勁的東西。”一肚子邪火,看啥啥都不順眼。
後院的奴才見國公爺黑著臉,全都大氣不敢出一下,連請安都沒來及國公爺就一陣風似的刮過了,守在屋外的奴才慌忙向通報,被韓國公攔住了,他掀開簾子進屋正好把夫人的話聽個正著,眉頭皺得那叫一個緊。
“你病了”韓國公壓著聲音,“世子衙門差事忙,不用打擾他,倒是二公子讀書清閒,請他回來給夫人侍疾。”
丫鬟這下徹底為難的,“國公爺,夫人”她到底聽誰的是呢
國公夫人臉色猛地一變,“國公爺什麼意思妾身是越哥兒的親娘,連喊他回來侍疾的資格都沒有嗎”
“侍疾那也得你病了。”韓國公盯著夫人的臉。
夫人哼笑一聲,眼波上挑,“誠如國公爺所見,妾身病了,妾身呀這心口疼得很,頭也暈得很,近來一點胃口都沒有。”
“魏氏”韓國公腦門子上的青筋直跳,身側的手握得緊緊的,向左右嗬斥道“下去”
屋裡的丫鬟全都垂著頭往外走,出了屋子連廊下都不敢站,站到院子裡離得遠遠的。國公爺和夫人吵架,她們不敢勸,也不敢聽呀
“魏氏,今兒是越哥兒的好日子,我不想跟你吵。”韓國公壓抑著火氣,魏氏臉色紅潤,哪有一點病容“你若是病了,就讓遠哥兒回來陪你,但不是今天,明天,打明兒起,你想病多久都成,你什麼時候好了,遠哥兒什麼時候回書院。”
“國公爺”魏氏不敢置信地看向韓國公,“遠哥兒也是你的兒子,你怎麼能這樣對他”
“越哥兒不也是你生的嗎你又是怎麼對他的”韓國公審視著魏氏,“魏氏,這些年你是怎麼待越哥兒和遠哥兒的,我都看在眼裡,越哥兒那孩子孝順,我也急沒和你計較罷了。”
“可你,越來越過份是,十個指頭有長短,我是看重越哥兒多些,因為他是我的嫡長子,是國公府的繼承人。可我對遠哥兒同樣疼愛。你呢遠哥兒在你跟前時日多些,你偏疼他一些我沒意見,可你也不能這樣對越哥兒。”兒子剛請封世子,當娘的就病了,這是對兒子有多大的不滿傳出去不知情的還以為越哥兒多不孝忤逆呢
這是個當娘的能乾出來的事嗎這哪是親母子是仇人才對。
“我對越哥兒怎麼了我生他養他,少他吃的還是少他穿的了”魏氏不服氣的質問。
韓國公看著她,“你捫心自問,你對得起越哥兒嗎為什麼越哥兒三歲我就把他移到外院去因為你待他不上心,他小時候為什麼隔三差五就風寒,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魏氏,當年是我對不起你,是我識人不清,可越哥兒是無辜的,你為何要遷怒到他身上還有那不知哪裡來的野道士,說得話能信嗎這麼多年過去了越哥兒克著你了嗎明明因為他你在外頭更受彆人的尊崇。”
韓國公真想砸開魏氏的腦袋,看看裡頭裝的都是什麼。當初也不知她從那尋的野道士,非說越哥兒八字不好,和生母相克。偏魏氏就信,打小就待越哥兒沒個好臉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妾身不知道國公爺在說什麼,越哥兒是妾身的長子,妾身怎麼會苛待他”
“魏氏啊魏氏。”韓國公氣得指著魏氏,又狠狠地放下,“你說沒有就沒有吧魏氏,我知道你的小心思,隻是本國公告訴你,隻要我活著一天,韓國公府就沒有越過長子而交到次子手上的。”狠狠瞪了魏氏一眼,一甩手走了。
留下魏氏一個人跌坐在地上,眼底是瘋狂的恨毒,指甲折斷都沒感覺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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