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推著韓靖越去了她的院子,丫鬟剛奉上茶,金小風興衝衝地來回稟,“姑娘,還真讓您說著了,咱們府裡果然進了好幾個來曆不明的人。”
“人呢?”金九音連忙問。
金小風道:“敲暈,堵嘴,捆綁,扔牆根下了。”
金九音扶額,“扔什麼牆根下,臟了咱家的地兒,趕緊扔出去。”
她壓根就沒想送官府,就算查出是嘉榮郡主的人,她到時隻一句輕飄飄的不知,是底下人私自行動,能把她怎麼樣?還不夠扯皮的呢。
“哎,哎,我現在就去扔。”金小風轉身就要走,被金九音喊住了,一邊給他使眼色,一邊道:“過來見過你們未來姑爺。”
金小風咧開嘴,一臉憨厚的樣子,“小人見過韓世子。”
韓靖越瞥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道:“忙你的去吧。”
金小風應了一聲就退了出去,韓靖越望向金九音,“外公留給你的人手?”
金九音眉心跳了一下,若無其事地道:“是呀,戰火中失去親人的孤兒,外公遇上了就帶了回來。”頓了下又補充,“你知道的,漠北那地界每天都有孩子成為孤兒。”
韓靖越又看了金九音一眼,沒有繼續問下去,金九音也樂得裝傻,反正她身邊的人他以後都會認識,混個臉熟就成了,具體誰擅長什麼,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吧。
不等韓靖越問,金九音就先交代了,“就是上香回來的路上搭載了個國子監的書生,事情應該不小,不然也不會又是搜府,又是聲東擊西的。”當然這是她的猜測。
韓靖越眼神斂了斂,“人呢?”
金九音道:“藏起來了。”府裡能藏人的地方不少,不是她自信,就算是官兵進來搜查,也絕對搜不到人,之所以攔著他們不讓進府,防的是他們栽贓。若是趁人不注意放一件血衣,說是在她家搜到的,那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要帶走嗎?”
韓靖越點頭,“可能是答案,我帶回去審審。”
“彆呀!”金九音立刻湊近他,“我還沒見呢,挺好奇的,要不就在這問吧?”星星眼閃呀閃。
事關嘉榮郡主,她當然上心啦!
這丫頭不僅膽子大,好奇心還這麼重,韓靖越有些頭疼。對上她殷切的大眼睛,鬼使神差地他卻答應了,“那就把人帶過來吧。”
金九音一喜,“桃花,快去,快去把人帶過來。”
人很快就帶過來了,還是那副很狼狽的樣子,進來就給金九音行禮,“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沒齒難忘,請受在下一拜。”之前官兵吵吵嚷嚷要搜府和府裡突然進了陌生人,他就躲在假山裡頭,都聽到了。
他與姑娘隻不過萍水相逢,人家不僅帶他回城,還冒著那麼大的危險把他藏在府裡,要是連累了人家------他十分愧疚。
金九音擺手,“不客氣,不客氣,這位是韓國公府的世子,也是禁騎司的指揮使大人,你有何冤情都可以向他訴說。”
期待的目光望著他,這位才是真大佬,趕緊抱大腿啊!
書生年熙又驚又喜,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大人,您救救學生等人吧!”
韓靖越留意到他的說詞,心中一凜,嚴肅道:“如實道來。”
“大人,學生姓年名熙,京城本地人,乃國子監的一名學生。三天前,學生回家途中被人打暈,醒來已在嘉榮郡主的彆院,她,她竟然要------”他臉上的表情又屈辱又氣憤,“學生從沒見過像嘉榮郡主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學生乃堂堂男子,怎能被個女人如此羞辱?”
“學生抵死不從,就被他們關起來。和學生一樣被他們抓來或騙來的還有好幾個,有京城本地人,也有外地的,大多和學生一樣都是讀書人。”
“因為學生是新來的,他們並沒有死命折磨,其他人——”說到這裡年熙握緊了拳頭,“有脾氣倔強的,都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有人幾次尋死都沒成功,得到的卻是更狠的教訓。”
想到那些人悲慘的模樣,年熙恨不得能一刀捅死嘉榮郡主,“學生能逃出來是因為學生假意答應與她歡好,趁她意亂情迷之際用床頭的燭台把她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