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禁騎司劉闖就湊了過來,伸頭縮腦的樣子韓靖越都想忽視他的存在,沒好氣地道“有話就說。”
好好一個指揮僉事,跟個猥瑣的殺豬匠似的,難怪其他衙門譏誚他領著一幫屠夫。
劉闖也不在意,笑嘻嘻,“大人,聖上怎麼說”
“等著聖諭就是了,打聽這麼多乾什麼”韓靖越斜了他一眼。
“這不是那幾個書生可憐嗎大人,聖上準備怎樣懲治那位”劉闖沒形象地指了指誠王府的方向。
韓靖越想起聖上的態度,頓時臉就冷了,“劉大人這麼能怎麼不親自問問聖上”
劉闖懵了,他怎麼了他不就好奇心多了一點嗎指揮使讓他去問聖上,他哪有這個膽不是,指揮使怎麼就突然變了臉
韓靖越目光森森,“最近手生,劉大人陪本官過兩招”
劉闖如被雷劈,他現在就走還來得及嗎跟指揮使過招指揮使就算是坐在輪椅上也能虐得他躺地上起不來。
可他敢溜走嗎
他要是敢溜走,指揮使能讓他天天操練。
劉闖果然有自知之明,他被指揮使大人在演武場整整虐了一個時辰,最後躺在地上,死活不願起來了,“我不行了,真的起不來了。”
韓靖越端坐在輪椅上,腰身挺直,發絲都沒亂,斜睨著劉闖意味深長地道“出了一趟公差,有些虛啊”
有些虛的劉闖
他一點都不虛好嗎他還沒娶媳婦呢。
韓靖越轉著輪椅走了,留下劉闖一個人躺在地上當鹹魚,不過他沒臉沒皮慣了,不過一會就又湊了過來,“大人,昨兒那位小公子哪家的呀”
看著他臉上賤兮兮的笑,韓靖越默默的轉過頭,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打爆他的狗頭。
“大人,您跟屬下說一聲唄瞧著瘦瘦弱弱的,說的話還真他媽的賊在理,就是那什麼舜呀禹呀的沒聽懂。”
從外麵進來的嚴黑聽個正著,嗤笑一聲。劉闖很不滿,“我說嚴黑子你笑什麼”
“什麼舜呀禹呀的,還蝦螃蟹吧。人家說的那是”嚴黑清清嗓子,“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裡奚舉於市。”
抑揚頓挫地念完這句話,還附帶解釋,“舜、傅說、膠鬲、管夷吾、孫叔敖、百裡奚,這些人都是先賢,他們都是起於微末,在艱難的困境中曆經磨難,最後做出一番成就來。”
末了還鄙視劉闖,“大人讓你多讀讀書你不讀,看吧,沒文化真可怕”
這話要是指揮使說的,劉闖他也就受著了,但從嚴黑子嘴裡說出來,劉闖能服氣
“顯擺你多能似的,誰不知道誰的老底咱倆也就半斤對八兩。”直接給掀回去了,“我還能不知道什麼意思還要你多嘴我和大人說那位公子呢,誰問你彆的了”
怎麼那麼會給自己加戲呢嘴一撇,表示不屑。
嚴黑抱著膀子,嘲笑聲更大了,“哎呦喂,你不僅沒文化,眼還瘸還小公子呢,劉大人啊劉大人,你好歹也是個四品的指揮僉事,咱禁騎司辦案的老手,你就沒瞧出來那位小公子是個姑娘”
“跟你實話說吧,那不是什麼小公子,那是我們未來的世子夫人”他下巴一抬,很得意的樣子。
劉闖愣住了,直著嗓子衝他喊“我,我,我當然看出來了,我和大人逗悶子不行”下一刻整個人都趴到韓靖越的輪椅上,“大人,真是未來夫人啊”
完全看不出來呀,劉闖滿心眼淚。
韓靖越沒有回答他,反而掃了嚴黑一眼,“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