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出去!”隻聽得屋裡一聲怒喝,還有茶杯摔在地上的聲音,候在屋外的奴才全都哆嗦了一下,頭垂得低低的,心裡慶幸倒黴的不是自己。
這幾天以來郡王爺的脾氣更加陰晴不定了,幾乎日日都發脾氣,連往日最信任的大丫鬟都吃了掛落,實在讓人膽戰心驚啊!
“郡王爺,大管家求見。”小廝提著心在外麵通報。
“讓他滾進來。”裡麵沒有一點好聲氣。
大管家自然不會滾,對於主子的脾氣他早就習慣了,整了整衣裳就進去了。
夏沐離心情正不好呢,斜了大管家一眼,難得的給他幾分麵子,“什麼事?”
大管家恭敬道:“回主子,您不是讓小人留意韓國公世子夫人的事情嗎?小人聽下頭的人說那位的鋪子好幾天沒開門了,而且還購買了大量的物資。小人仔細打聽,得知那些夥計帶著物資冒著雪去莊子上救災去了。”
“救災?”不過是些莊仆,有什麼好救的?夏沐離眼神閃了一下,問:“都買了些什麼?”
大管家既然敢來回稟,自然都是打聽清楚了,“買了糧食,油氈布,藥材,棉衣,棉被,還有木炭------”
夏沐離略一想就明白了,哼了一聲,“瞧不出她倒是個菩薩心腸。”壓根就不像,那個矜持倨傲的女人,還打了他一巴掌呢。
那一刻他真想掐斷她漂亮的脖子,然而她卻又那麼令人心癢,先不說那張深宮都難尋的絕色容顏,她的冷淡是真的,不是刻意裝出來的,她看他的眼神沒有懼怕,哦不,正確的說,她看他的眼神裡什麼情緒都沒有,好吧,還是有的,鄙夷?輕蔑?反正不是憤怒。
很奇怪,最應該有的憤怒卻沒有。
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女人呢,膽子可真大,她不應該嫁給韓靖越,而應該是他的女人。那個女人骨子裡透著和他一樣的不安分,和他是同一類的人。
她怎麼能嫁給韓靖越呢?
夏沐離這幾天淨琢磨著怎麼給韓靖越添堵,奈何大雪封門他出不了府,心氣能順嗎?
“她莊子上什麼情況?”夏沐離問。
“小人不知。”管家有心想出城,奈何雪太深。
夏沐離倒也沒有怪罪,沉吟了一會,忽然道:“備車,爺親自去瞧瞧。”看那個女人在作什麼妖!
大管家早就習慣了他想一出是一出,麻溜的滾去備車了。
城裡還好,主要的乾道都被清理出來了,出了城就難走了,雪那叫一個厚呀,尋常都沒到膝蓋,最深的地方都到大腿。
所以出了城沒走多遠馬車就陷雪窟窿裡了,折騰了許久才抬出來。望著茫茫的前路,還去個屁!
回到府裡夏沐離陰沉著臉,十分不甘心。林九音的人冒著雪都能把物資運到莊子上,他為什麼就去不了?他才不承認自己不如林九音呢。
一賭氣,抽了府上一半的侍衛和奴才,不是沒有路嗎?老子自個開路!
前頭廉郡王府的侍衛奴才們拿著工具鏟雪,夏沐離坐在後頭的馬車裡,速度那叫一個慢呀,車裡放的炭盆都燃儘了,夏沐離冷得直跺腳。
好不容易鏟出了一條通道,天也黑了,黑燈瞎火的,能看個什麼?
夏沐離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而建安帝得到消息卻驚訝極了,弄錯了吧?看清楚了是廉郡王?那臭小子可從來沒乾過正事,他會帶著府裡的人去鏟雪清道?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呀!
建安帝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