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九音心裡很不高興,道:“相公人沒受罪就已經是萬幸了!”
韓靖遠似乎也覺得母親那句話說得不妥,連忙道:“大嫂說得對,大哥人沒事就好。母親您也沒擔心,大哥向來得聖上看重,待聖上氣消了就沒事了。”
盛明月也跟著附和,兩人一左一右攙著魏氏,那畫麵金九音看了一眼就彆開了視線,沒來由地她心裡有一股煩躁,很替韓靖越不值。
你在外頭拚死拚活,誰把你當一回事了?也隻有我願意拿那麼多的東西去救你,哼,你這輩子都還不完了。
“母親,父親吩咐閉門謝客,兒媳有些累了,便先告退了。”金九音意興闌珊地道,甚至不等魏氏應允,就轉身走了。
魏氏眼睜睜地看著長媳大搖大擺地走了,氣得呀險些喘不上氣,“她,她這是什麼意思?使臉子給誰看?”
捏緊帕子,臉色陰沉。
韓靖遠和盛明月兩個麵麵相覷,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說得好好的大嫂就不高興了,不過母親生氣還是得勸。
“娘,大哥身在天牢,大嫂擔心大哥,這麼些天跟著擔驚受怕,您多擔待一二。”
盛明月說得就更好聽了,“母親,大嫂不是故意的,她跑了天牢一趟,就是累著了,難免心情不好,您就彆跟她計較了。”
嘴上勸著彆計較,話裡話外卻全是拱火。
魏氏更生氣了,“她跑了天牢一趟就有功勞了?我這個做婆婆的是不是就得供著她?你大哥身陷囫圇就她一個人擔心嗎?我這個當娘的就不心疼嗎?我恨不得以身代之啊------”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哽咽,“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韓靖遠能怎麼辦?硬著頭皮繼續勸唄!
金九音才不管婆婆高不高興呢,她都臥病不起的人了,還管這麼多乾什麼?知道韓靖越不是真的觸怒聖上,她就放心了。她還是趕緊把糧食調進京送到聖上手裡吧。
一想到這麼多糧食要運進京城,這一路上的運費,金九音就不能去想這事。本來送出去二十萬擔糧食已經夠心疼的了,現在還要再帖進去一大筆運費------不行了,不能呼吸了。
人手,運費,必須得讓聖上出,哪怕分擔一部分也好。
無數雙眼睛盯著韓國公府,金九音去天牢的事自然被人看在眼裡,不少人都在猜測,觀望,想要打探一二時,卻得知韓國公府閉門謝客,誰也不見。
緊接著就傳出韓國公世子夫人病了的消息,眾人更加按捺不住了。若說是假的吧?宮裡的太醫都去了,說需靜養。可要說是真病吧?哪有這麼巧的?前腳從天牢見過韓指揮使,後腳回到府裡就病了?
反正無論是真是假,他們也隻能猜測,聖上都下旨讓東陵郡主靜養了,誰還敢登門探望?更何況人家韓國公府閉門謝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