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遠窘迫極了,“父親,兒子絕無此念。”
“真的?”韓國公卻不大相信了,若真沒有這個心思,為何魏氏會當著他的麵提出這事?又想起魏氏一向偏疼這個幼子,以往也曾流露過要是幼子承爵就好了的心思。
以前他覺得這個幼子純良,現在卻不敢相信他全然無辜了。
父親懷疑的目光讓韓靖遠如針紮一般,失落又難過,“父親,世子之位是大哥的,兒子從來不敢有這個心思。兒子------”他垂下眼眸,隻覺得又難堪又痛徹心扉。
魏氏心疼壞了,攔在他身前,“國公爺你為難遠哥兒乾什麼?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是我------”
她說得又急又快,“我也是為了整個家好,老大被關了這麼久也沒放出來,聖上怕是對他失望至極,就算能勉強保全性命,盛寵怕是沒有了。唉,手心手背都是肉,老大遭難我能不心疼嗎?可是為了咱們韓國公府,國公爺也要早做打算啊!”
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
韓國公定定地望著她,額上青筋暴起,“誰跟你說聖上厭了老大?”
“若不是厭了怎麼會至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魏氏下意識地脫口而出,剛說完就意識到了不妥,想要描補,但看到韓國公的表情,心生不滿,索性垂下眼瞼,不再做聲。
在她看來,國公爺不僅偏心,而且老糊塗了。老大有能耐是不假,他做世子她不也沒吱聲嗎?現在他都被聖上所厭惡,還會連累府裡,怎麼就不能廢了他另立世子?她也是為了國公府好呀!
韓國公眼裡滿是怒火,身側的手猛地握緊,恨不得能一把掐死這個愚蠢短視的婦人才好。怒過之後心中隻剩失望,就是這樣一個愚蠢的婦人,值得他動氣嗎?
不值得的。
整個京城,消息靈通的誰不知道老大根本就不在天牢裡,聖上也不是厭了老大,不過是一出戲,一出障眼法的戲。
隨著京中的異動,就連他這個日日關在府裡的人都能猜去長子是去了江南,這分明是聖上對兒子的器重,這個無知夫人卻慫恿他另立世子。
可笑,可笑至極!
一時間韓國公隻覺得荒唐無比,無知愚蠢的內宅婦人,他和她浪費什麼唇舌?
“遠哥兒還不回去讀書,在這呆著乾什麼?”韓國公嚴厲地看向二兒子。
韓靖遠心頭一慫,連忙告退,“是,兒子這就回去讀書。”忙不迭地逃了出去。
看著他匆匆而去的背影,韓國公眼底閃過失望,這般沒擔當,就算他把韓國公府交給他,他擔得起嗎?
轉向魏氏,他的眼神就淡了,“老二媳婦的身子也重了,你就安生照顧她吧。老大媳婦身子骨也不好,不過她向來穩重,身邊的人也得力,就不用你費心了。”
頓了下,“至於你心底的想法,還是趕緊打消了吧。嫡長子繼承爵位本就是禮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老大都是我韓國公府上的世子,未來的韓國公。”
“你好自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