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越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你說的是。”隻是臉色卻有些難看。
前院,韓國公兩口子正在吵架。
“國公爺,你好狠的心!你告訴我,我的兒子呢?你把我的兒子送到哪裡去了?那可是你的嫡長子,你還是人嗎?”魏氏咬著牙控訴。
“胡鬨!你瘋了嗎?不過是些流言你便當真了?”韓國公也是一臉怒氣,“你懷疑世子不是親生的?有你這樣做母親的嗎?你知不知道你這多傷孩子的心?”
韓國公氣得在屋裡走來走去,指著魏氏罵,“我說從小到大你怎麼就不待見他,合著你是這種想法。好,很好!”氣狠了,嘴唇都哆嗦了。
魏氏的手在都,事實上她全身都在抖,卻不退縮地緊緊盯著韓國公,“我沒說他不是國公爺親生的,是,他是你親生的,是你和外頭的賤女人生的野種。我為什麼要待一個野種好?我沒弄死他都算是善良了。”
“你,不可理喻。”韓國公又氣又怒,“聽聽你說的什麼話?還有沒有一點國公夫人的樣子。你要我說多少次你才信?越哥兒就是咱們的親兒子,你有沒有腦子,居然去信些捕風捉影的話?”
魏氏眼淚流了滿臉,心很冷,緊抿的嘴唇吐出三個字,“徐紅櫻。”
見韓國公眼裡閃過的愕然,她的臉上浮上嘲諷,“我知道你從外頭帶回來的那個女人叫徐紅櫻,我偷偷去看過她,她看到她身懷六甲,她那肚子甚至比我的都大,我還看到她摸著肚子對你溫柔的笑。我忍了,我什麼都忍了,可你為什麼還要那麼狠心?你還我的兒子!二十多年了,你還我的兒子!”
魏氏情緒失控,撲上去撕扯捶打著韓國公,“你還我兒子,你還我的嫡長子,我的兒呀!”
韓國公一邊躲閃,一邊分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徐氏不是我的女人,她是我一個袍澤的遺孀,她夫君是為救我而死的,死前托付給我,我能不管嗎?”
“到現在你還在狡辯,那我問你,我身邊伺候的張嬤嬤和翠柳翠煙呢?當初在產房裡伺候的是她們三個吧?”
“張嬤嬤不是被他兒子接出府榮養了嗎?我記得翠煙是贖身出去嫁人了,翠柳是配給了綢緞鋪子的二掌櫃。”
“國公爺這倒記得清楚,”魏氏冷笑,“張嬤嬤是被兒子接出府不假,可我使人去查了,他們根本就沒回家鄉。至於去了哪裡,沒有人知道。翠煙贖身被她老子娘嫁給個行腳的商人,至今沒有音信。還有翠柳,早在生第一個孩子時就難產沒了。”
“還有當初給我接生的兩個穩婆,一個家裡失火燒死了,一個舉家遷走去投奔外地的親戚。一個可以說是巧合,這麼多人都出事,難道還能說是巧合嗎?”
“我記得我還在月子裡,國公爺發落了我身邊一批奴才,理由是沒伺候好主子。當時我還感動來著,覺得自己終於苦儘甘來。現在想來國公爺不過是怕哪裡走漏了風聲,借故把當時在院子裡的奴才全換了。”
“同樣是你的孩子,國公爺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們娘倆?我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說呀,你說呀!”
隨著魏氏的控訴,韓國公臉上表情複雜,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隻啞著嗓子吼道:“來人,送夫人回去。”
男女主子吵架,尤其還是關於世子爺身世的秘密,奴才們都恨不得離得遠遠,把耳朵捂得死死的。有命聽,也得有命活呀!小命隻有一條,誰不珍惜?
現在聽到國公爺喊,無論是熙春還是韓海,全都跑過來了,“國公爺,夫人。”
“送夫人回去。”頓了頓,韓國公又吩咐了一句,“夫人身體不適,打今兒起就在院子裡好生養病。”
什麼養病,這是要封了她的院子呀!
養病?哈哈,她嫁入韓家二十多年,為這個男人掌管中饋,生兒育女,到頭來落得這個下場!這個男人的心怎麼這麼硬?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
魏氏眼底的恨意更甚。
不,她不能認命,她還有遠哥兒。她若是認了命,遠哥兒怎麼辦?她不能讓個野種占了遠哥兒的位子。
還有她那苦命的大兒,究竟被他那無情的爹送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