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的幾位大臣和賢王文王勇王相繼進了皇宮,一踏進宮門,他們就感覺到了異樣的氣氛。一路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今日的皇宮戒備格外森嚴。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互相看看,雖沒有交談,但心裡都開始沒底,這是又有什麼事發生?
也不怪他們如此,實在是他們被左一出右一出的逼宮給弄怕了。
能入內閣,這官也算是做到頂了,與錢財相比,他們更在意名聲,青史留名。
所以這幾位閣老更加愛惜自己的羽毛,自然不會摻和到皇子的奪嫡裡。
三皇子和靜王的謀逆他們雖然沒受到大的波及,但小的波及還是有的。誰沒有幾個親戚朋友同窗什麼的?閣老們也不能保證自己的親戚朋友同窗都是清白了。
就是首輔容大人也有個徒孫摻和進了靜王的謀逆案,被判了個斬立決,險些都要牽連到他了。
且這小一年來,京城的官員都換了一多半了,一眼望去多是生麵孔,他們用起來也不大順手。
到了大殿門口,最先看到的便是金吾衛指揮使陳喆,幾個老狐狸眼睛一眯,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指揮使親自帶兵把手,這得是出了多大的事情?幾人不敢想下去。
“陳大人,這是?”
陳喆衝他們點了下頭,神情肅穆,“幾位閣老進去就知道了。”
他們麵麵相覷,罷了,罷了,都一把老骨頭了,大風大浪也見過不少了,最壞的情況不過一死,何懼之有?
容首輔帶頭往裡走。
“聖,聖上怎麼了?”
他們猜測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往這上頭想。昨兒早朝時聖上還龍虎精神,怎麼突然之間就——
“本王也很想知道聖上怎麼了?”
容首輔等人循聲望去,就見安王盤腿坐在地上。他們一進來心神就全在建安帝身上,以至於安王這麼大一人都被忽略了。不過這安王殿下也太不講究了吧?
有心思轉得快的已經在想:安王是最先到了,他是不是------
韓靖越還能不知道他們的心思?眼底閃過譏誚,“不用看本王,本王也就比你們早到一會,想知道什麼直接問太醫,本王順便也跟著聽聽。”
果然是安王,說話一如既往的剛。幾位閣老覺得臉有些方。
容首輔打圓場,“安王也是著緊聖上。許院判,聖上龍體如何了?”
許院判抹了下腦門子上的汗,很是為難,“回首輔大人話,下官與幾位太醫共診,聖上的症狀像是中了毒,下官等卻認不出是哪一種毒,實在是慚愧啊!”
有人不滿了,“光慚愧有什麼用?你身為太醫院院判,醫術最高明之人,連你都看不出,如此推諉責任,你們太醫院就是這般行事的嗎?”
“下官無能。”許院判腦門子上的汗更多了,心裡暗暗叫苦。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雖然是院判,但他在解毒一道上並不精通,他比較拿手的婦科,尤其是保胎,所以深得後宮各位娘娘的厚愛,這才坐上了院判的位子。
韓靖越突然很煩,現在最緊要的不是怎麼救醒聖上嗎?指責個太醫算什麼?人老事多,什麼股肱之臣,要他看不過是群貪戀權勢舍不得放手的老糊塗罷了。
“聖上暈倒的時候順公公在身邊,陳閣老想知道什麼,不妨問問順公公。”看向他的目光便不善起來。
陳閣老雖不高興,但他也不敢得罪安王,借著這句話便向順公公問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