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飛是後來才到李瑾身邊的,他父親是李家的家將。金九音在漠北威名最盛的時候,李飛年紀還小,關於她的好多事跡都是從父親和軍師等人那聽來的,但這並不妨礙他對金九音的崇拜。
那樣英姿颯爽的姑娘,月牙湖畔的女神,可不就應該做皇後娘娘嗎?可他還是喜歡稱她為東家姑娘,他們漠北客棧的東家姑娘,自己人!
“真的?”李瑾猛地轉身抓住親兵,聲音都帶著他沒有察覺的顫音。黑暗裡,他瞳孔猛縮,一雙眼眸亮得驚人。
李飛被勒得脖子疼,可他一點都不在意。相反,他還咧著嘴笑,“屬下敢騙您嗎?顧伯也跟過來了,您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問顧伯。”
李瑾鬆開李飛,朝庫房去的步子邁得更大了。他不知道他是怎麼了,但他知道他平靜了多年的心,亂了。
庫房裡,一車一車的糧食被推進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大大的笑容,顯得特彆傻氣。手臂粗的火把照得庫房像白天一樣。
懷南軍師站在一旁陪著一位老者說話,邊上還有人小聲地數著,記錄著。
老者看了一眼,道:“糧食是送給你們的,我們姑娘發話了,此次漠北戰事,所有糧草軍需全由我們金家供應。就是你們今天不來,我們也得想辦法給你們送糧草了。”
“真的?”懷南軍師呼吸一緊,眼裡帶著驚喜,還有不敢置信。
“自然是真的,我們姑娘說的話能不可信嗎?”顧伯傲然一笑,“還是你覺得我們金家供不起?”
“供得起,供得起。”彆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金家的家業有多厚嗎?可家業再厚是一回事,願意拿出來是另一回事,懷南軍師動容,“皇後娘娘大義!”
金家那位姑娘本就不凡,可誰能想到她居然做了皇後?整個金家都跟著她雞犬升天。
朝廷生生辟出一個農部來,尚書是金家的南掌櫃,從一介白身到正二品的高官,誰不羨慕得眼紅?還有金家的一個小夥計,成了駐守西疆的小將軍。
羨慕啊!
“將軍來了。”懷南軍師一抬頭,正看到走過來的李瑾。
“軍師,顧伯。”李瑾拱手,在顧伯跟前站定,“瑾聽說皇後娘娘領兵朝漠北來了。”
“不錯。”顧伯捋了捋胡須,“皇後娘娘在朝臣麵前立下軍令狀,匈奴不驅逐出境,誓不回朝。五萬大軍,算一算形成,後日就該到了。”
頓了一下,又道:“娘娘的意思,是要裡外合擊,給匈奴一個教訓。領兵打仗老朽不懂,還得李將軍和娘娘,以及那邊的將軍們商量著拿主意。老朽就做個傳話的信使,負責一下糧草的調度。”
懷南軍師連忙補充,“將軍,漠北一役,所需的糧草全由皇後娘娘私人出。”金家的不就是皇後娘娘的嗎?這沒毛病。
李瑾深吸一口氣,鄭重地朝顧伯施禮,“娘娘大義,金家大義!顧伯,瑾代漠北的百姓謝謝娘娘和金家了。”
“依咱兩家的關係,何必如此見外?都是為了大夏,都是為了百姓。”顧伯拖住李瑾的胳膊。
懷南軍師看著隱有激動的李瑾,心情有些複雜。
當年------皇後娘娘若是不去京城,應該就是他們的少將軍夫人了。唉,少將軍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