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寧聽著溫廷柏的誇獎也沒有流露出半點喜悅,隻淡淡道,“這都是分內之事,若是沒有其他事,婉寧便下去為蕭瀟姑娘收拾院子了。”
站在溫廷柏身後的崔蕭瀟細細地打量著宋婉寧,直到看著她走出了前廳。
崔蕭瀟沒想到,溫廷柏口中那個父母之命的女子竟然長的這麼漂亮,倒是讓她心裡生出來幾分擔憂。日後溫廷柏在家中日日相處,若是出了什麼感情也說不好……
宋婉寧安頓好崔蕭瀟所要住的西院,便回了自個兒住的南院。
溫廷柏常年在外頭,宋婉寧隻身一人也沒有住在主院裡給找不痛快。如今溫廷柏回來了,她也便隻住在南院反倒是落了個清淨。
她手裡看著侯府日常開支的賬本,心裡倒是想起前世來。
前世溫廷柏隻顧著和崔蕭瀟風花雪月,府裡的開支一應不管。宋婉寧一個人管著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偏偏那崔蕭瀟不管是什麼吃的用的都要用最好的。
溫府雖說是侯府家底不少,可這侯府哪房的不是花錢如流水,前世
她用自個兒的嫁妝填了一個又一個窟窿,又為溫府的各個田莊鋪子的營生四處跑,才讓這一大家子衣食無憂。
重生一世,宋婉寧決定不再管這一大家子的死活,把手裡這個管家的燙手山芋丟出去便罷了,省的她在這兒吃力不討好。
站在一旁的彩雀見宋婉寧又在發呆,連忙出聲提醒道,“奶奶,這個時辰您該去看煦哥兒寫字了。煦哥兒根基不穩又愛玩,您平日裡瞧著煦哥兒他都不大願意寫字,若是奶奶不在跟前看著,以後想考取一個功名隻怕是難。”
宋婉寧聽了彩雀的話卻是淡淡一笑,隻道,“由著他去吧,我近日來想了想,我平日裡管他太過嚴格,隻怕是傷了母子的情分。這孩子就算考不了功名,侯府也可蔭封,不愁他將來沒官做,我待他太嚴了倒是我不對。”
彩雀心裡覺得奇怪,宋婉寧平日裡對煦哥兒的功課是最為上心的,卻不知為何忽然變了。彩雀卻也沒多嘴,隻道了一聲是。
彩雀剛出門,崔蕭瀟便循著人聲過來了。
崔蕭瀟站在院門處,望著在看賬本的宋婉寧,眉眼間流露出的是宋婉寧不懂的倨傲,“宋婉寧是嗎?有時間嗎?我們談一談?”
宋婉寧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像崔蕭瀟這般沒有家世庇佑卻驕傲如斯的姑娘她還是第一次見,前世崔蕭瀟便經常說些宋婉寧不懂的奇怪話語。
宋婉寧想起前世,崔蕭瀟也來找過她這麼一遭,隻可惜她那時心裡有氣,當下便派人把她攆走了。她如此倒是好奇,能從崔蕭瀟的嘴裡聽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來。
宋婉寧合上賬本,淡淡問道,“蕭瀟姑娘想談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