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宋泠泠在江逐懷裡睡得並不安穩。
當然不單單是她,就連江逐也被她折騰的沒怎麼睡。
宋泠泠是個生理期經常會延長的人,特彆是在演蘇挽時減肥過度,身體又變得有些虛。
她身體一虛,生理期就會更難受。
以前在家,她是能痛到在沙發上打滾。
宋泠泠印象很深的一次是,她半夜痛醒。宋明遠和宋太太半夜起來照顧她,一個紮針一個給她泡腳。
到她稍微有所緩解後,天色也已經亮了起來。
這一晚和那天差不了太多。
唯一不同的是,她多了個人陪她,照顧她。
清晨的光從窗外照進來時,宋泠泠睜開眼看向旁邊剛進入睡眠狀態的人。
到四點多她肚子才稍微有所好轉,江逐陪她折騰了一夜,確定她好了很多後,才擁著她一起入眠。
看著江逐的臉,宋泠泠想到他看自己難受時沉著的臉。
他大概是第一回見到有人生理期能痛到全身冒冷汗,要不是宋泠泠攔著他,一次次告訴他,過了那一段就好了,她這會應該已經被江逐送去醫院了。
思及此,宋泠泠忍不住抬手想摸一摸他,再用力地抱一抱他。
沒有理由。
在當下這一刻,她就很想這樣做。
這樣想,她也就這樣做了。
隻不過她沒想到,她手剛動了下,江逐就睡眼惺忪地睜開了眼睛,嗓音沙啞,緊張兮兮地問她,“還痛?”
話落下時,他寬大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位置摸了摸,“熱水袋好像有點涼了。”
江逐說著,從床上爬起,“我去再熱一熱。”
宋泠泠根本來不及阻止,他就離開了床,給她充熱水袋去了。
看他走遠的背影,宋泠泠輕眨了眨眼,忽地笑了起來。
有那麼一會,滿足大於疼痛。
江逐折返回來時,她神色看上去尤為愉悅。
他稍頓,把熱水袋捂到她小腹位置暖著,低語,“好點了嗎?”
“好很多了。”宋泠泠看他,“我去下洗手間。”
江逐:“好。”
從洗手間出來,宋泠泠看向在門口等自己的人,有點兒想笑。
“你站在這兒乾嘛?不會是害怕我痛暈在裡麵吧?”
她隨口揶揄,沒想到江逐還真的認真點了下頭,“有過這樣的情況嗎?”
宋泠泠回憶了一下,“高中的時候有過一次。”
但具體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宋泠泠其實記不太清了。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她確實因為生理期痛暈送過醫院。
聽她這麼說,江逐抬手摸了下她腦袋,“再睡會吧。”
宋泠泠彎唇:“你陪我。”
“當然。”
兩人重新爬上床,宋泠泠蜷縮在江逐懷裡,感受著他身體裡傳出的源源不斷的熱源,再次睡了過去。
江逐亦是如此。
窗外的天色越發明亮,屋子裡靜悄悄的,隻有不受乾擾的兩人呼吸起伏聲。
靜謐而又美好。
-
宋泠泠再次睜開眼時,已經下午一點了。
睡了一覺,她感覺自己恢複了過往一大半的體力。
旁邊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也不知道去了哪。
宋泠泠抬手摸了下江逐睡過的位置,已經沒什麼溫度了。
她揉了揉眼睛,翻了個身,拿起手機給他發消息。
宋泠泠:「在外麵嗎?」
消息剛發出沒一會,她聽到江逐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宋泠泠下意識扭頭,看到穿著家居服推門進來的人。
江逐也低著頭看她,目光沉靜。
“睡好了?”
宋泠泠點頭,“你幾點起來的。”
她坐起來,“怎麼不喊我?”
江逐看她臉上有了血色,緊鎖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
“現在感覺怎麼樣?”他問完,才回答她,“沒忍心。”
昨晚宋泠泠難受的模樣他第一次知道,她好不容易睡舒服,他怎麼舍得喊她。
他原本的打算是,如果宋泠泠兩點還沒醒就喊她起來吃個午飯再繼續睡。
他怕她餓。
如果不是擔心這一點,江逐甚至願意讓她睡到下午,把缺了的覺全補回來。
“好很多了。”怕江逐不確定,宋泠泠重重地點了下頭,“真的。”
江逐一笑,“餓了嗎?”
宋泠泠眨眼,“有點兒。”
江逐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去洗漱,我去炒菜。”
“你也還沒吃?”宋泠泠訝異。
江逐揉了揉她亂糟糟的頭發,應聲:“我也剛起來沒多久。”
“。”
宋泠泠看他這樣,沒忍住勾住他脖頸,主動親了下他,“江逐。”
柔軟的觸感貼了過來,江逐身體變得緊繃。他嗓音低沉,低斂著眼睫看著她,“要說什麼?”
宋泠泠眉眼微彎,“沒什麼。”
她誠懇,“就想喊喊你。”
江逐莞爾,“能自己去洗漱嗎?”
宋泠泠本想說可以,可話到了嘴邊,她又改了,“不能,你抱我去。”
江逐求之不得。
抱進浴室,江逐像照顧巨嬰一樣,問她,“牙膏要不要幫你擠好?”
宋泠泠:“你不嫌麻煩的話。”
江逐:“不麻煩。”
給宋泠泠把牙膏擠好,遞給她後,他說:“我先去廚房,還有彆的需要及時喊我。”
宋泠泠忍俊不禁,“你快去吧,這些我自己都能搞定。”